送饭的奶奶视线也总被孙捡恩的桌子吸引,说小恩上学肯定桌子也花里胡哨的。
真看不出来,人倒是不咸不淡的。
孙捡恩没感觉自己脸皱,照了半天才意识到卢椋是形容她的状态。
明明两个人就隔着玻璃最多十五米距离,她发的语音。
“卢师傅,你下班了吗?”
卢椋靠着台板上的石碑,忽略她沾满粉尘的裤子,状态相当放松。
卢师傅另一只手打开保温杯盖喝水,回了孙捡恩一句含着水的:“看样子今天下不了班了,我们可以先吃顿饭。”
孙捡恩:“吃什么?”
奶奶偶尔送饭,偶尔卢椋带着孙捡恩去吃饭。
不过晚饭她会和孙捡恩去城里吃,也是为了躲避老太太的嘲笑。
连孙捡恩都看出卢椋的家庭地位了,老太太身体很好,声音洪亮,取笑孙女毫不留情。
无非是你前几天还说小恩和你没关系。
小椋你撒谎啊。
唉口是心非不是什么好习惯,你爸爸当年也是这样。
……
卢椋做生意还能为了抽成和客户有来有往,却在那样的夜晚饭桌,背景是双枪老太婆砰砰的枪声里沉默。
孙捡恩没能忍住笑,得到了石雕师傅幽怨的眼神,只好同意和卢椋去外边解决晚餐。
虽然对她来说,吃什么都一样。
不过卢椋虽然没有明说,孙捡恩也看得出来,她并不想让老人家每天准备晚饭花上很长的时间。
老人家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她的爷爷奶奶也不是为了小孩吃什么饭活着的。
还是把孙捡恩当客人,总要问卢椋是不是得多买几个菜,问小恩爱吃什么。
卢椋也回答不上来,她看向孙捡恩。
孙捡恩心虚得眨眼,老房子的吊灯落下一片阴影,孙捡恩的眼神比边上炉灶水壶下的柴火还要生动。
她说:“小恩也不知道。”
卢椋的心就像滋滋滋翻滚的风炉鱼丸,她被可爱到了,她也不说。
即便孙捡恩主动想要把两月的期限延长到一辈子。
但卢椋依然固执地圈定两个月。
她早就看出孙捡恩拒绝舞蹈下不死的生长欲。
就算没有两个妈妈,她生来也是要跳舞的。
喜欢早就和灵魂融为一体,不然不会在那天的村落老屋,看戏台上演员的舞步愣神许久。
那样的眼神卢椋也不陌生,她看石头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