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琛低眸,在他头顶的小小发旋上看了一会儿,拿过面前的礼袋,走到沙发坐下。
“以后不给你织毛衣了。”
陆枳时一听他的话,顿时急了:“不!你给我织,我要你给我织的毛衣!迟琛!”
“给你织了,你就是这么出去溜达的吗。”
“我是忘记穿羽绒服了……”
“是真的忘记了吗,还是怕羽绒服挡了毛衣?”迟琛打断他:“就一件破衣服,你连身体都不顾了?”
“不是破衣服!”陆枳时大声反驳,眼尾微红:“你不要说是破衣服。”
陆枳时都听他哥说了,迟琛为了织这件毛衣,天天晚上熬夜,就是为了赶在新年前织完。
要不是自己贪心,和他说自己想要一件喜庆的红毛衣,迟琛也不至于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出来熬夜织这一件红毛衣。
“它就是一件破衣服。”迟琛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眼睛。
这话太刮他的心了,陆枳时差点眼泪哗啦啦掉,他蹲下趴在迟琛膝头。
“小琛哥哥,我以后不这样了,你不要生气了……”
迟琛看着他的头发,膝盖的布料慢慢被浸湿,少年人哽咽的声音响在耳畔。
陆枳时这人,每次都是记吃不记打,一生病就瘦两圈,一生病就瘦两圈,高烧不退,咳嗽不止,次次如此,次次不听。
他的两个爸爸和哥哥都疼他宠他,做错事生病了就训两句,舍不得骂他揍他,让他每次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外面的雪还没化完,正是冷的时候,他就穿一件毛衣溜溜达达。
迟琛扶他起来,扯了纸巾细细给他擦了脸和鼻子的水痕,声音不冷不淡。
“下次再这样,你身上这件破衣服就是我最后给你织的毛衣。”
要是因为一件毛衣,让他大病一场又或者是几场,那这毛衣不织也罢。
“没有下次了。”陆枳时说着,眼眶的泪花忍不住又漫上来,他连忙抬起手臂擦擦。
薄唇紧抿,迟琛拉他坐下,大拇指在他眼尾抹过:“你听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只要你听话一点。”
陆枳时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知
(buduxs)?()道伸手去擦。
生气的是他,心疼的也是他,迟琛抿着唇,去浴室拿了热毛巾给他敷眼睛。
“礼袋里是什么?”
“是一条领带,我亲自挑的,给你开年上班的时候戴……”
陆枳时躺在沙发上,毛巾盖着眼睛,声音有点沙哑。
迟琛拿下毛巾,又换了一条敷上去,“什么颜色的?”
“灰蓝色的,我看见第一眼就想买来送给你,戴着肯定很好看……”
迟琛动作一顿,随后又道:“嗯,我上班了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