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提醒过他,不要坐到最前头来。”
坐的越靠前,越容易被师父的‘精神’所影响,幻象便越真实越恐怖,沉沦的也就越久——所以那些老学员,都是尽可能的往后坐。
老馆主笑了笑:
“若是下一次,他还敢坐在第一排,不论天赋如何,至少证明心性不错,嗯,就像你一样。”
牛大力憨憨的笑了笑:
“说不定这个学员天赋也厉害,第一次直面白骨卷,就和我一样,将观想法入门,领悟到【外相】层次呢?”
老馆主嗤笑一声:
“哪来这么多天才?”
说着,他慢吞吞的离开练武室:
“走吧,等这小家伙意志崩溃,自然会从沉沦中醒来。”
“是,师父。”牛大力连忙跟上,没再去看那个新学员。
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无知而无畏的新人,不听劝的坐去第一排,然后那些学员要么退学,要么成最后一排的常驻客。
司空见惯。
练武室彻底空旷,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
张福生依旧蜷缩在蒲团上,神色痛苦。
还在沉沦。
感官中,密密麻麻的骨骸将他淹没,一个接着一个的啃食着他的皮肉,筋骨,脏腑。。。。。。
啃掉一点,长出一点。
就好像是没有结尾的、无穷无尽的凌迟之刑。
“难怪都他妈不想坐前面。。。。。。”
他无数次濒临崩溃,但每每自我意志、精神抵临崩溃极限时,眉心祖窍中的【契书】,就会微微震颤。
他便复又清醒,继续沉沦,历经折磨。
时间还在流逝,直到日落西山,玉兔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