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前来相府之事,若非李筠庆传递信息,他可能要等到明日晨曦之时才会得知消息。
李筠庆身子前倾,双手合十,撑在膝盖,眼帘低垂的细声道:
“我想在临走前帮兄长你做个局。”
李玉成眼眸微微上挑:
“局?”
李筠庆微微一笑,合十的双手略微攥紧:
“开年之后,我便要出使东瀛,不管以前如何,你我兄弟二人此生大概都没有阋墙的机会了。”
李玉成温厚儒雅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下意识想要开口呵斥,但话到嘴边却化为了一抹叹息,吐出一个字:“嗯。”
李筠庆瞥了一眼车窗外那淹没于黑夜风雪中相府,语气很轻:
“父皇今夜是拿我做枪打相府,选在相府大宴这个时间虽然还不算完全撕破脸皮,但也只剩一层窗户纸了。”
“为兄便是为此事而来。”李玉成。
“不,你不能为此事而来。”李筠庆回道。
李玉成眉头微皱。
李筠庆轻笑着摇了摇头:
“相反,你要阻止我,避免我在今日将父皇的圣意传递出去。”
李玉成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是打父皇的脸。”
“打得就是他的脸!”
“你疯了。”
“咱们做了二十来年的兄弟,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情疯?”
李筠庆合十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斟酌着用词:“只有这么做,你才有机会活下去。”
李玉成揉了揉眉心:
“筠庆,父皇可以容忍反对的声音,但绝对不会容忍他人忤逆破坏自己的计划。”
“皇兄。你错了。”
李筠庆松开双手,望向窗外,声音幽幽:“父亲能容忍的,从来都不是反对的声音,而是那些有用之人发出的反对声音。
“只要你对他的用处足够大,哪怕你将他的计划抄个底他都会容忍你。”
“。”太子沉默。
李筠庆笑了笑,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