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阮长青形成了某种特殊的默契。
他们见面不说话,偶尔点个头,就像他们跟军中其他人一样。
他会不动声色地将搜集到的证据,放在只有阮长青能发现的地方。
阮长青愈发洞悉阎万钧的心思,作为谋士的他,也越来越得阎万钧信任。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
开年,军中贺新岁。
阮长青受命给亲卫军等人置办了酒席。
酒过三巡,阮长青仰望雪后的天:“总算晴了,好天气啊!”
目光不经意扫过他。
他心中猛然一动。
他懂了。
要变天了。
正月初一,后湖碧落山祭天大典,天雷滚滚,焚烧三殿,皇帝狼狈不堪,帝王威仪荡然无存。
朝中大变,偃京风起云涌。
三月十六,大理寺斩杀禁军统领赫连奕楷。
三月十八,大理寺重审十年前萧家旧案。
三月十九,镇国公府靖襄侯世子夏侯凝夜在朝堂之上,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替镇国公府、西商将军和北域一战十万将士申冤。
消息很快传遍了夕照各地。
他听到时,也惊讶不已。
镇国公府夏侯一族是夕照的顶梁柱,打过无数场胜仗,护佑了夕照百年的天下。
三岁稚儿都知道要感激夏侯族人,他自然也清楚。
然而,盛德十一年,北域一战,十万将士战亡,镇国公府覆灭,夕照失去了顶梁柱。
彼时,他已在东域军中,愤懑又悲凉,夕照真要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