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呢,你说你爱我,那都是装的对吗邵竞?你只爱我爱到婚后第一年,第二年开始,你已经疲倦了。”
“你说你工作忙,出差多,那都是借口。婚前你工作比现在都忙,但是那时候你整颗心都是我。”
听到她的控诉,邵竞心里并无多大的起伏,他冷静得像一个旁观者:“你29岁了,不再是那个小女孩儿,这么多年,你难道一点成长都没有?”
他本想说,他每天在公司,在外面,已经要应付一大堆人,为什么回家还要应付她?家难道不是港湾?那他肯定是怎么舒适怎么来。
周明希最烦听到这种话:“可是你婚前承诺过的啊,你说过会一直爱我,陪伴我,所以我才心甘情愿跟你走进婚姻。”
“还有,你别总说我像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嗤笑道:“你明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和我父母,自小都疏离。我明确告诉过你,我从小到大所有最痛苦的经历,都是来自父母,都是来自家庭,甚至他们已经影响到我的价值观婚姻观。”
说到这里,周明希已经哽咽,她望着天,哑声道:“我们以前明明站在同一边岸上,你什么时候开始,站到了对岸?自以为是地认为是我不懂事,是我不知道父母的辛苦,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婚前,他无比共情她遭遇的一切,且郑重承诺过,不会像她父母一样动不动对她冷暴力热暴力。
可他自己没发现,他现在的行为,跟她父亲有什么不一样?
她最低谷就是去年年初,公司出了事,一切努力白费,她每夜焦虑得睡不着,父母又在闹分居,她跟邵竞说过好几次,休个假,陪她出去走走。
她急需一场治愈的旅行,她快熬不下去了,她每晚噩梦缠身。
可他总以工作忙碌为借口。
他看不到她的日益憔悴,看不到她的精神恍惚。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习惯将她忽视。
“可能你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让你晾衣服你没晾,我就要气到离家出走。”
的确,这是他这半年多以来最大的困惑。
“因为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周明希抹了一下脸,她不想让自己哭得太狼狈:“你逐渐变成一个聋子,你跟我爸一样,逐渐使用你们最擅长的冷暴力。”
从听到她的话却不去做,到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再到将她整个人忽视,他已经走到第二步。
“你已经习惯忽视我的需求了,你真的没有发现吗?或者说,你根本就是不愿意再装了。”
邵竞盯着她满腮的泪:“我承认,那段时间,实在分不出心思在你身上。”
“但这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邵竞漠然道:“你是一个成年人了,我以为你可以独自去承担那一切。”
周明希闻言笑了,她不可思议地摇头:“你之前说我可以随心所欲,不用长大,你会一直给我托底,我把你的话,真的每一句,都认认真真地当真了。”
“结果某天醒来,你发现自己太累了,于是要我一夜长大,要我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
假如她之前知道,他的承诺是有有效期的,那周明希会在这个有效期之前果断踹了他。
可他非要给她一个名为“爱情”跟“永远”的糖衣炮弹,哄着她心甘情愿走入婚姻。
等她深陷婚姻这摊泥泞,再也抽不开身时,他突然又“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