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接过东西,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身后的钱用给钱。
然而就在他蹲下去,想挑一只最喜欢的小猫木雕的时候,身侧忽然传来了一道轻浮的声音。
“呦,这不是严姑娘吗?”
摊主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她有些惊慌地捏着刚收到的银子,后退半步,死死抿着唇,整个人看上去戒备极了。
“嗯,就要——”
沈眠指着选好的小猫,正想和摊主说话,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摊子前,挂得像个饰品架一样,痞里痞气的青年。
*
不远处的酒楼雅间,几人正在安慰满面愁容好友。
“你、你们说!”
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脸色通红,一杯酒下肚,大着舌头道:“我、我说的有错吗?”
“那女子,本就应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之前参加科考的女子不多,能入仕的也不过三五人,这也就罢了,陛下这次却改了规矩,这岂不是——”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旁边的好友捂住了嘴:“你疯了!”
好友低声斥道:“那可是陛下!”
“陛下做的决定,岂有你我质疑的份儿?!”
还说得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吗?
他们今天是听他说去酒楼喝酒才出来的,谁知道这人喝多了,就开始口无遮拦。
捂住他嘴的瘦高个儿撇了撇嘴,有点后悔出来了。
女子入仕怎么了,他看这人就是嫉妒!
他家云娘今年也要去考试呢,若是中了,他得给云娘好好庆祝一番!
这人的儿子去年落榜,听说榜上最后一名是个女子,私下念叨着都是人家占了他儿子的名额,还哭了好几场。
不过念在是多年好友的份儿上,他还是又劝了几句。
“呜呜呜。”
没想到,刚才还满口不服的人,忽然哭了起来。
“陛下怎么能,怎么能说我是驴!”
——对此,沈眠表示,自己不是这么说的。
因为这位吕大人实在过于顽固,他就说了句“吕大人是姓吕,不是姓驴……”,没想到会对吕大人造成如此暴击。
瘦高个儿头疼地按了按额角,悄悄把桌上的酒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