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忙了一天,终于有空歇歇的钱用看着天上的月亮,难掩悲伤地叹了口气。
哎,陛下到底什么时候回京啊?
退一万步来讲,兰鞮王和他那几个儿子,就不能突然暴毙,然后陛下下个月初就班师回朝吗?
想到白天的时候,在殿里吵吵闹闹的沈珏,还有被弟弟气到呼吸不畅的沈恪,钱公公只觉得头痛欲裂。
——这两位,一个没什么心眼,嘴上又不饶人,一个做事直来直去,脾气也不太好,碰到一起,简直是要了命了。
钱公公流泪望天,想到木樨上次给他送过来的信,心里更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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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沈眠紧张兮兮地看着帐帘的方向,见外面彻底没声了,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接下来,陛下一声不吭地坚持到了陆璋按摩完。
全身都被按摩了一遍的沈眠瘫在床上,变成了一条懒洋洋的咸鱼。
“陛下,是等下臣叫人准备热水,还是明早再洗?”
他还记得,陛下不喜欢药膏糊在身上的感觉。
“唔。”
沈眠实在懒得动了,他含糊道:“明早吧。”
他现在只想一觉睡到早上。
陆璋净了手,帮沈眠理了理被子:“那臣便先退下了,陛下早些——”
他话音未落,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沈眠往塌里侧挪了挪,点了点身边的位置。
假客气什么呢。
沈眠隐约听见了一声低笑:“是,臣多谢陛下体恤。”
之后,沈眠身边的床褥微微一沉,他也被人轻轻揽住了。
唇角似乎有点湿意,不过陛下太困了,实在无暇顾及。
一旁的系统:……
让地方就让地方,系统招谁惹谁了!
它再次哼哧哼哧地把扁扁的自己,从宿主脑袋下面拯救了出来。
闻太医给的药效果不错,第二天一早,沈眠就满血复活了。
宋清宁睡了一晚上,看着也精神了不少,窜到沈眠帐篷前的时候,刚好看见了正往外走的陆璋。
他立刻朝沈眠挤眉弄眼。
沈眠还没说话,陆昭就窜过来,把人带走了。
宋清宁:?
“不是,你是不是——”
大学生后面的话消散在了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