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换个人,一眼明白江争流的未尽之语。
乌令禅却不明所以。
说啥呢一大堆,好像是尘赦为魔炁杀人,然后呢?
乌令禅正要细问,一旁传来声冷笑。
荀谒不知何时来的,双手环臂似笑非笑望着江争流:“江长老,听闻您的本命法器「类晃」因私自收敛魔炁而落到伏舆手里,你小命都被别人捏着了,不急着去救器灵,在这危什么言耸什么听呢。”
江争流淡淡瞥他:“只是和少君闲聊几句罢了。”
荀谒冷笑:“那聊完了吗,没尽兴要不要去辟寒台当着尘君的面聊?”
江争流不理会荀谒的挑衅,眉眼温和地注视着乌令禅,担忧地说:“少君,一切当心啊。”
荀谒见他还敢话里有话挑拨离间,当即气笑了:“你爹!”
乌令禅疑惑道:“我当心什么?”
江争流:“……”
荀谒:“……”
哈。
荀谒释然地收了剑。
江争流意味深长看着装傻的乌令禅,颔首一礼,离开了。
荀谒臭着脸走过去,按着乌令禅的肩膀,冷冷道:“他还同你说了什么?”
乌令禅瞥他:“你让少君在这里等你也就算了,开口就是这个态度,难道你也这样凶我阿兄吗?”
荀谒:“……”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荀谒恐吓道,“那种老狐狸,你当心被他坑得连骨头都没了。”
乌令禅瞪他:“我不是狐狸,你再骂我就告诉阿兄。”
荀谒:“……”
算了,方才江争流咬文嚼字一大堆,说不准这小少君根本没听懂。
荀谒再次释怀,将巨鸢招来,让尊贵的少君坐上去。
乌令禅脾气大,却也好哄,很快原谅荀谒的放肆。
他盘膝坐在巨鸢背上最软的羽毛上,泼墨似的乌发被风吹得好像张牙舞爪的流云:“我阿兄回家了吗?”
“嗯,已在辟寒台。”
乌令禅顿时开心了。
回到辟寒台后他并未第一时间去找尘赦,而是回到偏殿将那丑不拉几的衣服换下,从法器中找出一身最喜欢的红枫金绣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