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接通,语气飘忽:“喂?”
“在哪?”他压着火气问。
吴越江啃着羊肉串,翻了个白眼。
“和思逸在宿舍看电影,怎么了?”她不解。
“订了哪家酒店,什么时候?”
“就高铁站附近的快捷酒店啊。”她轻声,“明天入住,住两天就走。”
贺岩试图冷静,“行,明天我去接你,再送你过去。”
“不——”
“明天等着。”
他不想再听她拒绝,说完这话便撂了电话。
吴越江掀起眼帘看他,嗤笑:“你抽个空去医院拍拍片,那枚子弹人美国佬说不定没给你取出来,不然哪来这么大火气?”
贺岩神色郁郁。
…
次日,女生宿舍,闻雪收到贺岩发的消息后,站在阳台沉思片刻,转身进来,问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杨思逸,“思逸,你的车票放在哪了?”
杨思逸沉醉地看着论坛灵异贴,头都没抬,“哦,在钱包。”
闻雪在思逸的钱包里找到了一张大后天上午十点钟出发的动车票,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受了半个月折磨和煎熬的贺岩在宿舍楼下等着。
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他不期然地想到了去年这个时候,那时他来接她,她很脆弱,话也少。
那天天气应该不错。
仿佛存在着某种感应,闻雪拖着行李箱走出宿舍,贺岩抬头,两道视线相撞,一道平静,一道压抑,她别开眼,继续自在地同杨思逸说笑。
杨思逸却惴惴不安,上车前贴在闻雪耳边说:“你俩吵架了?”
闻雪被逗笑,“怎么会。”
杨思逸耸肩,“就觉得……怪怪的。”
闻雪怪,贺恒他哥更怪。
两个人虽然没怎么说话,但车内氛围莫名黏稠,她居然有种她是个大灯泡的错觉。
贺岩一声不吭地开车,把她们送到门脸有些窄的快捷酒店门口时,总算沉沉开口:“换一家酒店,这家不好。”
杨思逸:“?”
闻雪摇头:“不了,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