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明建走了,马连贵才又回到会议室,从包里掏出一包红山茶,抖出一支。
没等张建川反应过来,一旁唐德兵早就窜了过来,火柴擦燃,递到马连贵嘴边,替马连贵点燃烟。
马连贵点点头:“唐老幺,你是罗河人,对这边情况也熟悉,你说周三娃这会子在哪里?”
唐德兵笑嘻嘻地道:“所长,我咋晓得喃?人家刑警队的都没有头绪,我们这些二派哪里搞得清汤?”
“少给老子说屁话,老子问你,你们人熟地熟,要不然派出所养你们做啥子?”马连贵毫不客气地斥骂。
“嘿嘿,所长,几个小时了,如果周三娃安心要跑,应该都跑出去了,只不过乡里都说他身上没得钱,这年头车匪路霸多得很,现在货车司机根本就不得搭生人,晚上在路边你更不可能拦得到车,弄不好人家一脚油门把你龟儿撞死都活该,所以现在还真不好说周三娃在哪里,也许就在哪个竹林盘里边缩起,要不然就是……”
唐德兵的话让马连贵很不满意,“说你妈半天,全都是屁话!我问你人现在在哪里,不是听你分析可能性,……”
唐德兵只是挠脑壳憨笑,却不再搭话。
这种事情哪个都说不清楚,而且多半都跑出去了,你这随便一说,可能就是安排你去带着人去搜去找,劳民伤财,没有结果,弄得大家都来埋怨你,凭空得罪人。
“罗金保,你说!”马连贵对自己所里边这帮联防队还是很看重的。
这些联防队员来自三乡两镇,基本上都是当兵回来的,对本地情况十分熟悉,也有基本军事素养,能跑能跳能打,文化程度也基本上是初中文化,问一份笔录材料都没有问题,比起有些民警甚至都还强一些。
“所长,唐德兵都说了,现在真不好说,要么就是跑出去了,要么就是怕被发现,躲在哪个旮旯里,等到下半夜大家都松懈了,再悄悄走夜路跑出去,……,要不能去哪里?他没钱,赶不了车,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火车站爬火车,一趟子出省,基本就安全了。”
罗金保的分析也基本靠谱,张建川也暗自点头。
如果不是因为周三娃邻居说周三娃气性特别大,喜欢记仇,他也觉得周三娃多半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等到后半夜走夜路小路,溜到火车站去爬火车跑路可能性最大。
“火车站那边已经安排城关派出所派人和火车站派出所联系了,对了,东坝火车站这边也要安排人去,让东坝站的工作人员配合一下,晚上虽然没有过的普客,但货车却说不清楚,还得防着。反正无论是他想乘火车,还是爬火车,都别想跑掉。”
马连贵脸色阴郁,“我就怕他土狗一个,根本就没想到过要爬火车,就一门心思走路出去,那反而不好抓了。”
汉嘉铁路在安江县内有两站,除了安江站外,就是东坝站。
但东坝站只有白天有几趟普客慢车过要停,其他直快和特快都不停。
最后一趟到嘉州的慢车九点四十五过,然后晚上就没有停靠的普客了。
货车在东坝站停靠就说不清楚了。
马连贵的话也让周遭的几人都点头,还真不好说周三娃是个什么路数,到底是一根筋的愣头青,还是早有预谋杀了人就走?
“建川,你觉得呢?”马连贵目光重新落到张建川身上。
“呃,所长,唐德兵和罗金保都说得有些道理,只是都说这个周三娃心眼小爱记仇,万一他觉得反正一个死,杀个回马枪,他最恨的还是黄林娃,没准儿就想要把黄林娃杀了呢?”张建川还是没忍住,把自己的预感假设重复了一遍。
看见罗金保一脸不以为然,唐德兵的满脸不屑,马连贵鹰隼般的目光掠过一边的秦志斌,“志斌,你的看法?”
“所长,我觉得建川说的也有道理,周三娃觉得反正难逃一死,万一杀回来要想多拉两个垫底呢?说不定就觉得没杀到黄林娃他心有不甘呢?”秦志斌干咳一声:“要不我带张建川他们两个去走一趟看一下,顺带给黄家那边打个招呼,……”
马连贵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