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许栀和郑重了神色,“我有笔长期生意,想与店家做。”
老者在汴京浮沉多年,自然见过亲身行商的女子,因此对于许栀和的话语,并没有抱着轻视的态度。他微微沉吟,似乎在脑海中思索这笔生意划算不划算。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时节快到了,他实在没必要急于一时。他比不上家中先祖叔公能将生意做满全国,只能守成……虽然没法又所建树,且不至于埋没的家业。
老者沉默的时间很长。
许栀和见他不说话,猜到了老者拒绝了这门生意,也不意外,将一枚银锭重新递出去。
老者茫然地抬头望她。
许栀和神色坦然:“找我二百五十文。”
老者如梦初醒,颤抖着手将小小的银子放入木盒,然后取了两根细麻绳,数一百枚铜子串起,两串又五十文。
等钱数完,小跑着过来的良吉也到了门口,见到地上的羊毛,二话不说抗在了肩头。
“重吗?”
许栀和问。
“不重。”
良吉摇了摇头,三十斤羊毛只是看着多。
秋儿落后一步,见两人出来,连忙撑着伞走到许栀和的身边。
“咱们回去吗?”
许栀和掂量了一把袖中的银钱,摇了摇头,“良吉先回去,你陪我再去一个地方。”
秋儿点了点头,跟在许栀和身边。
许栀和走到了一间木坊门前停下,半响,抬步走进去。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上前招呼,“娘子要买什么?木柜还是桌案?”
许栀和的目光流连在桌案上,木坊的名气不比城东那几家大的木坊,东西简单朴实,没什么花纹缠绕,看着略平平无奇。
妇人见两人顶着日光过来,吩咐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去后院倒两杯水过来。
小姑娘听了母亲的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立刻跑去了后院,半响,端着两碗水慢慢地走过来。
许栀和接过水,又谢过好意。
她转身询问,“这桌案可刻纹吗?”
妇人脸红了一些,“木坊是奴家相公爷爷传下来的手艺,现在只公爹、相公与小叔刨木,家中没人会笔墨功夫。”
许栀和道:“那画好了,可以刻吗?”
妇人不敢自作主张,家里木工活都是公爹作主,“娘子稍后,容我去与公爹只会一声。”
半响,妇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妇人主动道:“便是这位娘子问的。”
男人脚步还沾着木屑,显然刚刨完木头,他微微低头,算是给许栀和问好,然后解答了许栀和疑问,“能做。不过娘子画完之后,可不能说不要。”
许栀和明白这个道理,定制的东西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