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脑中万千思绪绞缠成无头乱丝,小声哭着哭着,就又猛地想起了另一回事:
“长烬,你是不是喜欢北善柔,你还和她一起约会,让她帮你系领带!”
他闻言,不禁好笑说:“这事,丫丫还记仇呢?”
我头昏脑涨的哑声威胁他:“长烬你欺负我,你让我伤心……我就吃忘情丹,把你从我脑子里清出去。”
“才不会。”他拍着我的后肩,软语耐心陪我说话:“再说,这世上也没有忘情丹。”
“没有吗,我记得有啊……”
昊阳师兄不是刚炼出了两盒子吗?
夜里风雨吹打得厉害,窗外竹影肆意摇晃,竹叶飒飒作响。
次日起床,整个五阳观都被罩上了一层薄薄青烟。
路上潮湿的青石板被一夜雨水洗涤得清新干净,长道上偶落两盏残菊花瓣,银杏叶黄澄澄的一片聚在树荫下,水池里紫阳师兄刚弄回来的两条锦鲤正衔着赤红狭长花瓣在清澈凉水中欢畅摆动扇尾,尾尖于水面拨开层层涟漪……
五阳观的风景好,空气也清醒,除了信号差点,旁的没什么短处。
长烬一早就被紫阳师兄喊去考察漏水大殿破损情况了,突然发现紫阳师兄如今喊长烬砸钱喊得愈发理直气壮。
中午我和青阳师兄乐颜姐姐蹲在水边喂鱼,青阳师兄捧着一碟鱼食无情揭露事实为我解惑:
“殷首富与五阳观交情,比我与五阳观还深,我和乐颜来五阳观之前,殷首富和紫阳老头就已经是老相识了。
你别看现在五阳观一副气派盛象,天下道观之首,求仙问道之终极目标,玄门人士官方公认之道祖,其实在多年前五阳观已经没落过一回了。
那时,五阳观弟子只有五百人,修道之人规矩束缚太多,那会子网络直播还没有普及,观里这些修行人士能有部智能手机就不错了。
道观日常收入除了香客善捐,就只有弟子们下山给人看相办事收取的那点微薄薪酬,加在一起才能勉强维持观中生活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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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五阳观建观至今,已有千余年,这偌大的家业当初打下来困难,后代要想守住也难,这重重殿宇看着气势磅礴庄严肃穆,但观内大小三十三殿隔个几十年就要修缮一次。
修缮大殿,又是一笔数额庞大的开支。”
青阳师兄把鱼食递给伸手捞鱼的乐颜姐姐,主动撸袖子帮乐颜姐姐抓鱼:
“那些年大师兄根本拿不出钱修神殿,一座道观,神殿破旧了,神像金身损坏了,香客也渐渐少了,观中弟子果腹都成问题。
五百弟子,没两年就下山两百,还有几十名弟子直接脱离了五阳观,改投其他道观,或是索性下山当起了给人算命的玄门术士。
加上那会子道门玄门也很卷,不少后起道观见五阳观没落,就逼着五阳观把天下道门之祖的名号让出去,更有甚者直接趁火打劫,不停给五阳观下战书,大师兄那段时间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五阳观危急存亡之时,殷首富突然来观里上香,找大师兄谈论道法,从大师兄口中得知了五阳观的困难之处,于是就大手一挥,给五阳观捐了不少钱。
前面的三清大殿,星斗神殿,天帝宫,可都是殷首富出资修缮的,半年不到,五阳观从里到外焕然一新,金光灿灿亮瞎旁的道观狗眼!
打那以后紫阳大师兄就抱紧了殷首富的大腿,逢年过节还会专门准备一份大礼送去殷家讨殷首富高兴。
而殷首富本人呢,也极为耿直大方,殷首富前几年直接放话,让大师兄有困难就联系他,这不,前些年由我们五阳观主持的普天大醮,还有近些年这观内三十三座老神殿的修缮维护,所有费用,都是殷首富独家砸钱赞助的。
说白了,我们这五阳观啊,十分之九都是殷首富的,剩下十分之一过一段时间,也是殷首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