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的戏子。
是绑匪!他倒在地上,全身?是被斧头的砍伤,已经死了。
许太正?举着斧子,站在绑匪旁边,刚才那最后的致命一击是她砍的。
“我们?杀了他?”
谢昭有些恍惚。他们?两个人居然?把这么强壮的绑匪给轻易弄死了。
而许太看上去是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居然?也能轮得动斧头砍人。
“他杀了我儿?子。”
许太说。
母亲有力气杀死任何怪物。
许太拖着斧头,一步一步走到谢昭面前,她浑身?是血,头发?也乱糟糟的,完全没有了贵妇的形象。
周明死了,虽然?她没有推他,但是许太会仍然?把这帐算到她头上吗?她不会是要把自己也一并砍死吧,谢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活了半个世纪,见过了太多?的人,什么人都逃不掉我的眼睛。”
许太疲惫道?,“都是女人,我告诉你一句,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该死。”
“但是你的男朋友,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他可以勉强算不该死吧。”
许太并没想伤害她,只是把斧头递给她:“去救他吧。”
谢昭奔跑在走廊中,空气中有浓烈的杜鹃的香气。
火光中,庭院里大片的杜鹃花在一瞬间萎谢了,花瓣飘飞在寂寂的中式回廊,像梁祝里的蝴蝶。
月光里滢白的纸灯笼在燃烧,火焰舔舐黑夜。
谢昭脚踩在月光的碎片上。
烟雾越来越浓了,江慈,他到底在哪?
她在东南角徘徊,他应当就在这附近啊。
他为什么完全没有一点回应呢?
难道?他已经失去意识了吗?
整个长廊随着她的心一起?剧烈地跳动。
神龛中的佛像在火光的映照下,流露着悲悯的神色。
金泥写就的经文好像围绕着她在空气中跳。
谢昭拖着斧子来回奔走,她不知疲倦,只觉得极度恐慌。
如果绑匪要把他藏起?来,又要把她同时也困在火场当中,那就该把他藏在一个不那么快被烧死的地方。
潮湿的地方。
如果江慈还有意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