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也知道,母妃做这些事,也是为了他的前途。
看着母妃哭得都剧烈咳嗽了起来,顾长玄无声垂下眼眸,一边抬手轻拍母妃的后背,一边出声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母妃,人要往前看,儿子如今只有您了,您不能再出事了。”
娴妃哭着没说话。
要不是还有玄儿,她心里实在放不下。
不然早在知道嘉柔出事的时候,她就要跟着她去了。
因此她此时也只是呜咽,没说什么。
顾长玄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把人扶坐好,而后又递过去一方帕子,等娴妃接过帕子擦拭完眼泪,他才接着与人说道:“儿子今日过来,还有一桩事要与您说。”
其实原本看母妃这样,顾长玄是不想开这个口的。
如今说这些也没用。
只怕还会让母妃更加伤心。
但看父皇的意思,如今已是厌弃了他跟母妃,他今日出宫之后,只怕来日再想进宫,就很难了。
恐怕这是他去贵州之前,他们母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有些话,他必须要说。
有些事,他也必须要提前交待好。
娴妃擦着脸,应道:“你说。”
顾长玄抿唇,沉默片刻之后,才把刚才父皇与他说的那些话,都与母妃说了。
“你说什么?!”
娴妃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顾长玄。
等回过神,她立刻慌了神道:“不、不行,你不能去,你这一去,以后哪里还回得来?我去见你父皇,我亲自去和他说!”
“我去求他!”
她说着就要挣扎下床,被顾长玄伸手拦住。
“没用的。”
“圣旨已下,父皇金口玉言,不可能改了。”
见母妃没理,还是一个劲地要下床,顾长玄也开始感到厌烦起来了。
“母妃!”
“您清醒点!”
他忽然撤开双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娴妃高声喊了一声。
娴妃被喊得一震。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顾长玄看着她说:“母妃觉得父皇为什么不来看您?您病了这些日子,父皇有来看过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