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华看着人进去,哭着跪坐在了地上,却也不敢让旁人瞧见,很快又抹了下脸去西华门,找小易子打探情况了。
“娘娘。”
容雨掀起帘子进去。
看娴妃坐在床上,一脸的汗,脸色也苍白无比,她吓了一跳,脚步也因此快了许多:“娘娘,您怎么了?”
娴妃至今还有些喘息不过来。
梦里的失重感实在是太强了,那种窒息的、痛苦的,仿佛攥着她心脏呐喊的刺痛感,似乎还在她的胸腔徘徊着。
还有那一声声尖锐痛苦的“母妃”。
娴妃喘着粗气。
神色比前些时日还要差。
直到容雨喂她喝了点温水,她才渐渐有些回过神来。
她哑着嗓子跟容雨说:“我梦见安成出事了。”
容雨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也霎时间跟着变了。
她心脏咚咚直跳。
快得好像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握着茶盏的手也在不住颤抖。
娴妃察觉到之后,皱眉问:“你怎么了?”
容雨哪里敢回答?
立刻扯开一道笑,搪塞过去:“没事,奴婢就是、就是吓了一跳。”她边说边把手里的茶盏放到一旁,趁机侧过身,离开了娴妃的注视,方才松了口气,接着回道:“不过梦都是假的,公主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娴妃想想,也是。
“你说的是。”
那梦里,安成是掉下了悬崖,可宫里哪有这样的地方,想来是她这阵子劳思过度,忧虑重重,方才会做这样的噩梦。
不过到底不放心。
娴妃掀开被子要起来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等吃完早膳,我去看看她。”
“上次打了她一巴掌,恐怕她心里还在记恨我。”
娴妃说到这,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打小就疼爱这个女儿。
相比对玄儿自小就富有极大的期许,对待自己这个女儿,娴妃却是从来就不愿她沾染太多的计谋心思,只想着她能高高兴兴、平平安安地长大。
有时候她也后悔,把人养成如今这副骄纵的模样。
倘若她没有那么骄纵,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