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柯回答:“殿下还在睡。”
冯厉听到这话,面露踌躇。
这些日子,殿下时常睡不好,如今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作为属下自然不该打扰。
但想到刚才信鸽带来的消息……
冯厉觉得还是有必要,立刻禀报给殿下。
他心中挣扎了一会,还是跟童柯说道:“我有急事禀报殿下。”
童柯知道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冯厉不会这样。
虽然知晓殿下这会还没醒,但他犹豫一番,还是跟冯厉点了点头:“你等下,我先去与殿下说一声。”
童柯说完,便推开门进去了。
走到床边,就看到被梦魇折磨得脸色难看的殿下,又见他不住摇头呻吟,似乎是在承受什么极为痛苦的事,童柯立刻便急了。
“殿下!”
他喊人。
顾长玄没被喊醒,倒是把冯厉喊了进来。
“怎么了?”
冯厉的声音,倒是惊醒了顾长玄。
顾长玄神智还未清醒,但梦中的折磨和隐形感觉到的痛苦,还是让他立刻如临大敌一般。
他人还没清醒过来,手却先握住了枕头边的剑。
直到童柯又喊了他一声:“殿下,是我们!”
顾长玄原本涣散的目光,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这才重新渐渐聚拢。
他满头大汗,眼睛倒是看向了床前的童柯和冯厉。
眸光重新变得正常,顾长玄长舒一口气,握着长剑的手终于放松,他瘫倒到了枕头上,大口呼吸着,哑声问:“什么事?”
童柯看他声音沙哑,忙先去替人倒茶。
冯厉看他这样,也有些担心,一时忘记回答,而是先问起顾长玄:“殿下,您没事吧?”
顾长玄不言。
梦中情景实在恐怖。
他起初梦到自己登基的时候,还很高兴,没想到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被人拉下了台,之后更是不知道被人押着跪在谁的面前,再之后,他就被人囚禁起来,日夜受尽折磨。
梦中除了他之外,其余人都是虚幻的影子。
他看不见。
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但那股折磨带来的蚀骨的疼痛,即便如今已经从梦中醒来,他还是觉得浑身的皮骨都还在疼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