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少爷,您到底要做什么啊?”
“您还嫌我们主子受的伤不够多,是不是?”华岁快人快语,她早就恨透了明景让的所为,此刻见他负伤而来,鬼知道又要做什么,当即也不顾主仆身份,寒着一张脸,说起他。
“还是您觉得把我们主子逼走,还不够,非要让我们主子被人议论指责处置才好?”
明景让一听这话,本就苍白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一片。
他没看华岁,而是看着马车里处于阴影中的明锦,想也没想就反驳道:“没、我没有这么想,我……”
“那您想做什么?”
“您还想做什么啊!”
“您现在不应该得偿所愿,很高兴很满意吗?”华岁气急攻心,看着马车外的明景让,红着眼睛,怒势汹汹:“替别人这样坑你的亲姐,八少爷,您可真是那位的好弟弟啊!”
“您知不知道——”
“华岁。”
明锦打断了华岁的声音。
华岁这会气得眼里又冒出了眼泪,但在明锦开口之后,她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接过春雨递过来的帕子,低着头,擦拭起脸上的眼泪。
外面忽然变得很安静。
明景让被华岁这顿指责,说得毫无反击之力。
他原本也没想过反击。
他手里还攥着那根红绳,望着马车里看不清面貌的明锦,他那满腹的话,此时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只有眼中流露出藏不住的悲伤和悔恨。
明锦此时并未闭上眼睛。
她这会反而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坦然。
她居高临下,看到了明景让手里握着的那根红绳,红绳像是被水浸过,即便如今已经干了,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脑中闪过一个片段。
那日生辰,落入湖中的一抹红色。
明锦没有多看,而是把目光落于明景让的眼中。
她的沉默凝视,让明景让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在这样的注视下,几乎无所遁形,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但想到自己为何而来,明景让还是鼓足勇气,试图喊她。
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清凌凌的那双眼睛。
埋藏于旧时记忆里的,那声熟悉的称呼,却无法喊出。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