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无雪一动不动,祝荷唤:“大人?”
相无雪拒道:“不必。”
祝荷神色落魄,惋惜道:“唉,看来大人是嫌弃我这杯茶水了。”
相无雪沉默。
“那好吧。”祝荷放下茶盏,又拿起扇子敲了敲桌面,说,“大人,小女子可还因为方才陈大人的话难过呢,如果大人还有心安慰我,便告诉我你的名讳可好?”
尾音轻柔绵长。
“你”陈金看不下去了,却被相无雪阻止。
相无雪言简意赅道:“相无雪。”
“相、无、雪。”祝荷在舌尖慢吞吞滚出相无雪三个字,噙笑道,“真是个好名字,与大人甚是相配,大人,小女子可记住你的名字了,那大人也要礼尚往来,把我的名字记住哦。”
“我叫钱仙子。”
相无雪瞳仁映出祝荷的样子,眸色淡漠,并未回答祝荷的话,而是折回正题:“钱姑娘,且细听某之言。”
他徐徐重复一遍,“朱之武这五人?他们五人俱与姑娘有所接触。”
闻言,祝荷恍然大悟,随即想了想,道:“相大人见谅啊,小女子记性不好,只记得有几个相同姓氏的人,但大人口里的五个人,我是没印象的。”
相无雪静静观察祝荷,
这时,陈金一一介绍五人身份,俱是京中朝臣子弟。
祝荷屈起手肘,用手背支住自己下颌,道:“呀,我好像想起来了,应当就是我说的那几个同姓之人,怎么了?”
相无雪神色淡然:“钱姑娘,这五人在短短两月时间接连出事。”
陈金交代哪些人疯了,哪些人傻了,哪些人半死不活瘫在床榻上。
祝荷作聆听状,用扇子贴住面纱,悲伤道:“哦,那真是可惜。”
“钱姑娘,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这五人起初还活得好好的,可突然之间就出事了。”陈金道。
“奇怪?奇怪什么?他们的确可怜,可这与我有何干系?”祝荷事不关己道。
陈金道:“他们俱入过钱姑娘的帐。”
祝荷反驳:“那又如何?两位大人不会以为他们出事与我有干系?抑或说你们觉着是我所为?”
相无雪道:“根据种种线索,钱姑娘你与此案有所关联。”
若无根据,相无雪断然不会如此言说。
话落,祝荷与相无雪四目相对。
下一刻,祝荷爆发出肆意放纵的笑声,“哈哈哈哈”
她笑得花枝乱颤,珠钗晃动。
陈金惊讶不已,他从未听过女子会笑得如此豪放开怀。
相无雪静如松,白衣一尘不染,与祝荷形成鲜明对比,一动一静。
未久,祝荷一面用扇子掩唇,一面笑道:“我不过一个花楼女妓,身份低贱,何能耐能残害权贵子弟?两位大人委实看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