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方面我会再加一道防火墙,所有接近陈琛和朱莓的医护人员,包括清洁工,背景都要过筛子。至于这个‘顾问团’…”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隼,“如果上面真批了,那就让他们来。在我们的地盘,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引蛇出洞?”张柠有些担忧地看向张煜,“会不会太冒险了?陈琛的状态…”
“被动防守只会更被动。”张煜的目光迎向张柠,那份专注的温度让她心头微微一跳。
“主动亮个破绽,才能看清暗处的毒蛇到底想咬哪里。只要他们敢动,就有机会斩断蛇头。”他的语气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决断,充满了令人心安的雄性力量感。
黄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正红色的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张煜说得对。与其让他们在暗处编织毒网,不如把网拉到阳光下。不过,”她的目光变得深邃,“‘钟表匠’和‘织网人’吃了大亏,不会轻易罢手。周正阳的明招之下,必然藏着更阴险的暗箭。张煜,你亲自负责陈琛病房的安保核心。张柠,朱莓那边也交给你,王主任的团队需要你协调。”
“明白!”
“好的,黄处。”
……
松江市中心医院VIp特护楼层的宁静,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之下是深不可测的暗流。磐石集团“慈善”的触手刚刚试探性地伸出,深夜的致命刺杀便将勉强愈合的伤口再次狠狠撕开。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被浓重的血腥气盖过。张柠的病房内,惨白的灯光下,一地狼藉。碎裂的木门碎屑、翻倒的椅子、地上大片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血迹,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电光火石间的生死搏杀。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
张柠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得如同褪色的纸。左肩胛下方,厚厚的白色纱布被不断渗出的暗红色血渍浸透,在柔和的灯光下晕染开刺目的图案,如同雪地里绽开的诡异花朵。
她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浅蓝色病号服,质地柔软,却因失血而显得异常宽大,越发衬出身体的单薄脆弱。
病号服宽松的领口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露出小片细腻如顶级羊脂玉的颈项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凹陷,此刻那片肌肤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乌黑的长发汗湿地黏在光洁的额角和脸颊旁,几缕发丝贴在失去血色的唇边。
她的双眼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扇形阴影,如同濒死的蝶翼。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口,饱满的胸脯在宽松的病号服下极其艰难地起伏着,那份惊心动魄的脆弱感几乎要溢出病房。
张煜如同沉默的铁塔,矗立在病床前。他已经换下了染血的便装,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紧身棉质t恤,肌肉虬结的臂膀和宽阔厚实的胸膛轮廓在布料下贲张起伏,散发着强烈的雄性气息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凶戾。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残留着粘稠滚烫的血液触感和怀中身体迅速失温的冰冷恐惧。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张柠肩头那刺目的血渍,又转向她苍白如纸的脸庞和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那片细腻却毫无生气的肌肤。
每一次看到她胸口艰难的起伏,张煜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巨手狠狠攥紧、揉搓,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昨夜她不顾一切扑向刀刃、用身体挡在陈琛身前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病房门被无声推开。
黄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显然刚从紧急会议中抽身,依旧穿着那身极具压迫感的深烟灰色羊绒开衫和黑色丝质衬衫,只是开衫的扣子解开了,随着她走进来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丝质衬衫深V的领口。
领口下,大片雪腻光滑、如同凝脂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线条优美而充满力量感的锁骨下方,隐约可见紧裹着绷带的左肩胛轮廓,那处伤疤此刻更像一枚独特的、象征战损的勋章,衬得她那份极具冲击力的美艳更添几分危险的冷冽。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未褪尽的疲惫,眼下的淡青色在冷白肤色下尤为明显,但那双丹凤眼中的锐利寒光却如同淬火的冰锥,扫过病房内的惨状,最后落在张柠肩头的血渍上,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怒意。
“情况怎么样?”黄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刚处理完危机的沙哑磁性,径直走向病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刀伤,位置很刁钻,离上次的枪伤很近。失血过多,伤到了肩胛下神经丛,王主任亲自做的手术,暂时脱离危险,但…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左臂功能和力量…可能永久受损。”
张煜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张柠灰败的脸庞,紧握的拳头又收紧了几分,手臂肌肉在紧身t恤下绷出骇人的线条。
黄莺走到床边,俯下身。深V的丝质衬衫领口随着动作垂落,露出一道深邃而诱人的沟壑边缘,饱满圆润的胸线在黑色丝绸下惊心动魄地起伏了一下。
她修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拨开张柠颊边汗湿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细腻的脸颊肌肤,那份毫无生气的凉意让黄莺正红色的唇线抿得更紧。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张柠肩头渗血的纱布,又看向她因剧痛和失血而微微张开的、失去血色的嘴唇。
“杀手呢?”黄莺直起身,丹凤眼中的寒光几乎要凝成实质。
“死了。”张煜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四枪,胸口和咽喉。尸体技术组拖走了,夜行服是定制货,没有任何标识,武器是淬毒的‘蝮蛇’短刃,黑市流通货。手法干净利落,是专业的清道夫。”
“‘织网人’的爪牙。”黄莺的声音同样冰冷,“动作比我们预想的更快,也更狠。磐石的‘慈善’幌子才刚挂出来,暗处的刀子就递到了喉咙口。这是警告,也是灭口。”
她转过身,深烟灰色开衫的衣摆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目光投向病房外幽深的走廊,“周正阳的车,在刺杀发生前十五分钟,离开了医院监控范围。时间掐得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