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醉失笑,看着被自己捂住的弟弟:“不养他就哭,我受不了他哭。”
原本很激动的人瞬间老实下来,变得沮丧。
“你弟弟真幸福,你把他的眼泪看得很重。”
重到能抵消抚养一个孤儿长大成人的所有辛苦。
而我流了那么多的泪,只是想我哥来看我一眼,都没能如愿。
“那你爸妈呢?他们也同意了吗?”
真是一家子大好人啊。
余醉:“我是被拐卖到枫岛的,没有爸妈。”
掌心下眨来眨去的睫毛僵住了。
正常人都知道现在该立刻换话题或者出言安慰,而陈乐酩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就在余醉怀疑他醉昏过去的时候,掌心下传来一小片濡湿。
“拐卖你的人……被抓起来了吗?你这些年过得好吗?一直一个人吗……”
眼泪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这么一会儿就哽咽难言。
余醉束手无策,放开他的眼睛:“我有弟弟,他陪我长大。”
“真好,”陈乐酩哭着笑起来,“你一定很爱你弟弟。”
“那你觉得他爱我吗?”
“一定爱啊!”
怎么会不爱呢,连我都忍不住爱你。
可余醉却说:“他恨我。”
“为什么?怎么可能?”
陈乐酩半跪起来,仰头和他对视。
“因为他要的东西我给不了。”
“很贵的东西吗?”
“我没有的东西。”
余醉望着他,灰绿色的眼底映着窗外的晚霞,那么绚烂明亮,可陈乐酩只感到悲伤。
他天真地提供建议:“你找别的东西代替一下不行吗?小孩子很好说话的。”
“代替?”
余醉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