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靳寒和余醉面不改色气定神闲。
“慌什么,你当他为什么突然登岛。”
靳寒揉了揉旁边裴溪洄的脑袋。
几人看向霍深。
余醉问他:“见过你干爹了?”
梁先生梁宵严,就是霍深的干爹,也是当年把霍深带到这条道上的人。
没有他就没有枫岛四面环海大大小小数十个码头,没有霍深开辟守船这个行当又把靳寒余醉先后招募入行,枫岛还会是十多年前海盗横行灾厄丛生的乱象。
提到干爹,霍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没见,刚通过电话,干爹昨晚不在,就小爹在家。”
“你们的飞机第一次从别墅飞跃时警卫就去找了小爹,小爹本来想照章办事,但认出那是你的飞机,就睁一只眼闭一眼让人撤了。”
“第二次又过,小爹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警告你和‘你们家小猫崽子’都消停点,别等他上去给你们抽下来。”
他特意把某几个字念得极重,边说边看陈乐酩。
陈乐酩在听到那几个字的瞬间脸色唰地惨白,冷汗哗哗流下脊背,耳边一阵轰鸣。
余醉背对他瞪着霍深。
霍深一耸肩,往回找补:“小爹以为又是你弟弟在闹自杀,我说不是,是你新找的男朋友,两人上山过生日遇到点意外,飞机是赶去救人的。”
陈乐酩哽在喉咙里的一口气这才呼出来,堪堪捡回半条小命。
但还没等他把这半条命在手里攥紧,靳寒就忽然发难:“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深紧随其上:“袭击你们的人是谁?王长亮吗?听说是你把老二救出来的,这可真不容易,怎么做到的?开枪了还是动刀了?”
不知何时,汪阳秦文和裴溪洄已经离开病房。
充满消毒水味的方寸空间里只剩下陈乐酩和对面三人。
就像一只掉进猛兽洞穴的猫崽,陈乐酩心脏狂跳,呼吸也愈发混乱,藏在被子下的左手因为恐慌紧紧攥着床单,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从淌满冷汗的后背爬上后脑。
等到余醉也转过身来面对他时,陈乐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哪里是探望病号,分明是三堂会审。
不管是开枪还是动刀,都不是他一个天真无邪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可以做到的,甚至他压根都不该知道那把枪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