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天东路院太太一场寿宴,吃得人有些心慌,我只怕以后又生出些不好的事……”
平儿听了心中一惊,问道:“奶奶又看出些什么不好了?”
王熙凤说道:“太太如今和夏家太太走的这般近,家里人也都看到了,我以前只以为这两人投契而已。
那日席上,听说夏家的族亲在宫里当差,而且像是有些来头,又如此熟悉大妹妹在宫里的处境。
还有当时太太脸上的得意样儿,我自己的姑妈是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这事可瞒不住我。
我要是猜的没错,太太必定通过夏家宫中关系,要给大妹妹操持屏选之事!”
平儿说道:“大姑娘的事情,三爷不是说如今贾家稳妥,不宜再办这件事情,不然对家里会有风险。
太太怎么私下办着事,这不是要害了家里吗?”
王熙凤冷笑道:“太太眼下搬去了东路院,那日都是坐立不安,岂能死心,她要是会这么顾头顾腚的想事儿,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事我虽不会猜错,但是太太自己暗中行事,抓不住什么她的把柄,谁也没办法拦住她。
三弟毕竟是个男人,妇道人家的毒辣,他是没见识过,估计也不知如何下嘴。
你要想想,万一这事真给太太办成了,大妹妹真有了前程,我们大房的麻烦事就多了。
退一步来讲,这事太太并办不成,但是宫里的事,那里是能随便鼓捣的,万一事不成,还惹来祸患,可连西府都要连累。”
平儿担忧的问道:“这事要不要告诉三爷,奶奶有什么好法子吗?”
王熙凤说道:“这件事太太自己不说,夏家太太不透口风,根本就戳不破,告诉三弟也用处不大。
其实如今二房已成了偏房,照常理他们闹出事,关联不到荣国正府。
可偏偏老太太偏心,乱了宗法规矩,现在还把宝玉留在西府,以后太太真闹出事,这两房纠葛就不好扯清了。”
平儿说道:“老太太是宠了宝二爷一辈子,我瞧着是不会轻易让宝二爷搬出去的,老人家也就剩这点念想了。”
王熙凤冷笑道:“这倒是未必,宝玉如今也十五岁了,他又不像三弟,需要守孝三年。
宝玉只要成了亲,娶了媳妇,即便是老太太再宠爱,小住或许可以,但绝没有长久留在西府的道理。
你可曾听过,哪家的哥儿,还能一辈子呆在堂兄家里,成亲立室都不出去的。
事情只要到这一步,荣国府和二房的牵连,也就扯得一清二楚,以后出了事情,也弄不到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