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知什么时候再来江南,不过鑫春号在姑苏有飞羽信站,你多去走动,有话想说就给我传信,二三天我就能收到。”
贾琮见她脸上带着笑,拿着那件没做完的长袍,围着自己前后比对,倩影围绕,绵软醉人的芬芳,缓缓包围着他。
莹黄的烛火下,她娇美的脸儿异常动人,弯曲翘起的睫毛,在眼帘处投下静谧的阴影。
她笑道:“好像袖子还长了一点。”
贾琮见她拿了剪刀和针线,便在烛火下操持起来,贾琮便坐在一边看着她忙碌,如同凡间寻常普通的小夫妻。
夜色深沉,轩室静谧,
他们都清楚,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明日就会各自东西,从此远隔千里。
贾琮见多了晴雯给自己操持针线,他看出邹敏儿缝制衣裳的动作,相比要生涩许多。
“哎呦!”
邹敏儿低声娇呼,左手食指不小心被扎破,沁出一颗晶莹的血珠。
贾琮想到她微有些笨拙的针线动作,心中微微有些心酸,抓过她的手掌,将戳破的食指放在口中。
当初邹敏儿重伤欲死,连解衣换药这等亲密之事,都是贾琮亲手做的,两人之间早就没了矜持和隔阂。
在旁人看来过于暧昧的动作,他在邹敏儿面前做得顺乎自然。
纤手如玉,指尖柔润,似乎蕴含着难言的情愫。
他抬头看到邹敏儿眼中泪光闪动,满脸羞红的看着他。
那一晚,她在灯火下忙到月上中天,把那件手工并不顶尖的长袍改到合身,贾琮也在正屋中陪了她一整夜。
半夜时龄官起身,发现给贾琮准备的厢房,一片黑暗,主屋灯光却还亮着,窗格上有两个依稀相依的人影。
她突然有些脸红心乱,又跑回自己房间蒙头睡觉。
第二天清晨起身后,邹敏儿服侍贾琮梳发穿衣,又把那条当年紫云阁选来的虎纹玉版革带,系在他的腰上。
和煦明亮的晨光照进卧室,她发髻上那支梅花点翠金簪,反射璀璨晶莹的光华,似乎时间也将要停止。
世间缘法万千,譬如朝花晨露,虽有刹那芳华,但终究时光稍纵,来不及孕育生长,该走的终究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