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妮二话不说,提起剪刀把劳伦斯的裤子给剪开,收拾着大腿里的弹片——这不看不打紧,一看老母亲的眼泪就停不下来了。
“我的天哪。。。你到底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哈斯本!”
珊妮一点点割开大腿侧面的皮肤肌理,小心翼翼的避开大血管,表情扭曲好像又老了几岁。
“他妈的!这到底是一条怎样的腿啊!”
十六块大小不一的弹片分布在劳伦斯的右腿,三十三块夹带钢板裂片的杂质留在左侧肚腹以及大腿小腿里。
用重金属超标来形容劳伦斯·麦迪逊的肉身毫不为过,要是再等上几个小时,这些阻碍神经活动,妨害血液循环的致命利器就会杀死这头授血怪物。
只是老母亲的骂骂咧咧听上去有些可爱。
劳伦斯不敢去还嘴,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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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处理伤口时,珊妮与劳伦斯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哈斯本,以后不要去游骑兵团了。你干不了这个活。”
“为什么?”
“你心地善良,傻乎乎的,还喜欢拼命,我已经失去了丈夫,永远都失去了,可是我不想失去儿子。”
“。。。。。。”
“怎么不说话?我明白,我明白,你志向远大。”
“不是,妈妈。。。你刚才说,你失去丈夫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听不懂吗?”
“难道。。。”劳伦斯忸怩犹豫,终于问:“你把那个强奸犯当做你的丈夫吗?”
珊妮哈哈大笑,狠狠拍了拍儿子的屁股,疼得劳伦斯牙痒痒。
“怎么可能!你是因为伤口感染开始发烧?烧坏脑子了吗?”
劳伦斯:“那是。。。那是什么意思?”
珊妮叉着腰,捏着染血的刀子:“就是字面意思啊。谁会娶一个被强奸过的女人?何况我还带着你这么个小孩子!”
劳伦斯若有所思。
珊妮接着说:“哦哦哦!你可别用这副表情看着我,咱们谁也不欠谁的!哈斯本!你是我肚子里跑出来的小生命!和你那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不一样!”
劳伦斯苦恼又悲伤:“不一样?”
“你是无辜的,我的儿子呀。”珊妮接着给劳伦斯疗伤:“我在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就明白这辈子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个好老公了——哪怕人家再怎么大度,恐怕也会看不起我,会非常在意受过人世难见奇耻大辱的女人。”
劳伦斯:“不会的。。。不会。。。”
珊妮挑弄眉头,就像二十年前一样活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