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审讯官便开始等待,等待哈斯本先生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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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德兰皇家大酒店的停尸房里,哈斯本换了一身衣服,他找厨卫间要了一套皮质围裙,赤裸着上身,免得衣服里夹带的毛发落到尸体身上影响线索的收集过程。
他把头发都藏进帽子里,拿上各类开刀工具,与停尸房的武装人员打过招呼,就独自一人走进了冰冷的验尸间。
死者杰奎琳的大部分遗物还留在二七六五号房间里,当哈斯本把这具尸体从冷冻柜里拉出来的时候,这位女士依然穿着受害时的衣物,身上没有其他物品。
哈斯本嗅到了浓烈的臭味,是尸体的油脂和蛋白质腐烂变质时的恶臭。
他独自一人走在宽敞的廊道中,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和压抑。在幼年时,他就经常出入疗养院,母亲是医院里的护工,他的幼年生活有一半时间与医生一起度过。死亡是他的童年伙伴,没什么陌生或害怕的感觉。
果真像审讯官说的那样,黑德兰的监狱系统没有给哈斯本配任何一个助手。
不过这些事情都难不住他,推着尸体从停尸房来到解剖室时,他观察完杰奎琳的腐烂程度,就立刻打开了空调,要将气温降至十六度以下。
紧接着他就开始做预备工作,从工具箱里掏出两个录音机和两盒磁带。
其中一盒磁带来自《枪炮玫瑰》的[mymichelle·我的米歇尔]。
walkman开始工作时,哈斯本立刻将空白磁带的录制开关也一起按下。
“你好,黑德兰皇家大酒店的典狱长,我是哈斯本,正在为二七六五号房间的死者杰奎琳·西里斯,也就是女犯j76做解剖验尸工作。”
音乐驱赶了内心的恐惧,他去翻弄尸身时,软组织和凝固的血液互相挤压碰撞,这些蠕动的怪声也无法吓到他了。
“我会在磁带里记下整个解剖的过程,一切都是为了找出真相,证明真理。”
他翻弄着杰奎琳的衣物,没有做祷告,也没有说类似[冒犯了,抱歉]之类尊敬死者的话,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死者已经开始腐烂,这很不符合常理,她的脸部开始膨胀,我有理由怀疑这是淋巴积液的乳化,还有大量积压在脖颈的气体造成的,需要开刀验视。”
紧接着他为死者揭开破烂的衣料。
“创口很深,而且是撕裂伤,符合目击者看见的魂威攻击特征,但是并不是从外到里,而是从里到外的伤口,从皮肉纹理和胸骨肋骨,还有肺叶的外翻程度来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开膛破肚,从胸口和肚腹的位置打穿了。”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气温到达十六摄氏度时。
尸体开始发生变化。
杰奎琳的金发渐渐开始发黑。哈斯本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j76很可能是授血怪兽,我没见过这个品种。气温来到十六摄氏度之后,她的头发开始发黑,肤色也开始变绿。”
尸体渐渐变得蔫巴巴的,原本膨胀的脖颈和脸颊,也重新恢复了原样,开始往外渗水,排放积液。
哈斯本捏着手术刀,开始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