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话音刚落,楼大人便毅然道:“臣惶恐,陛下是君父,殿下是少君,轻霜只是一个臣子,岂有殿下听臣所言而无己见之理?”
“若是如此,”这人又起身拱手,“臣有佞幸之嫌,请陛下赐罪。”
沈持意:“……”
又茶上了。
“好了,”皇帝虚虚地低了低手,“坐下。”
楼轻霜垂眸:“是。”
“太子,楼卿所言有理,你既贵为储君,便该同从前不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应谨慎思量。”
沈持意没想到连摆烂都招了一阵数落,又一次幽怨地望向楼轻霜。
他今天和楼轻霜命中犯冲。
“是臣失言,谢陛下教诲。”
“那臣换一个说法,”他说,“臣怎么看,还需听了楼卿的谏议之后,两相结合,再行判断。”
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要楼轻霜先说。
说完他再抄一抄改一改。
有标准答案在,谁费心去答题啊。
皇帝:“……”
楼轻霜:“……”
楼大人这种恭谨良顺的贤臣自然是不会与太子殿下计较的。
他说:“陛下,议论朝事,若君上无令,臣子自当先有所言。”
沈持意撇撇嘴。
刚说他把人当奸佞,做出一副绝对不会置喙君上决定的模样——打了他一棒。
现在又说他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确实应该臣子先开口——给了个甜枣。
若不是他知道楼大人的真面目,说不定还真会被这位忠良之臣向上管理成功呢。
楼轻霜已经在侃侃而谈:“臣以为,既然军需很可能被劫走之后一直藏匿于羌南之内,军报送出之前,戍边军都没有发现劫持的曼罗部游兵和被劫走的军需,说明劫走军需之人很了解羌南地形。军需又是一入羌南就被劫走,消息必定早已走漏,不排除监守自盗的可能。”
“若是如此,让羌南官吏或是戍边军来查,有可能正好被那内应叛国之人所知,什么也查不到。”
“朝廷该派出钦差,领密旨星夜兼程去往戍边军营帐,调兵而出,追寻辎重军需所在。”
楼轻霜报出几个人选
()。
皇帝阖眼:“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