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开始好奇了,太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怎么能把飞云卫和户部拿捏得这么刚刚好,甚至还掐准陛下的脾性?”周溢年不解,“而且他看完就回东宫左拥右抱去了……这是干什么?看账册瞎玩?”
薛执说:“也许太子是想知晓烟州具体情况。烟州太守明面上是楼家人,太子如今背靠楼家,若是手中能再知晓一些楼家的错漏之处,那便可以完全放心同楼家谋事。”
周溢年也开始担忧:“难道说太子想收服楼禀义?”
楼轻霜低头,落笔写下“羌南”二字。
“不像。”他说,“无妨,楼禀义笑不了几天。”
薛执问他:“公子,还盯着太子吗?”
“那还有什么好盯的,”周溢年不假思索,“盯了这么久,没见他做什么。东宫又不是没有眼线,真有异动,眼线会传消息来。”
薛执点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等着楼轻霜最后拍板,却迟迟没有等来命令。
“……公子?”
楼轻霜微微皱眉。
薛执和周溢年所想不错,可是……
他无言许久,最终还是说:“不用盯着东宫,你亲自去一趟苍州。”
周溢年意外道:“还查苍州!?查什么?”
“太子。”
“又查太子?立储当时我们就收集过苍世子的信息,陛下也遣飞云卫查过,太子要是有什么不对早就暴露了。你现在让薛执远赴苍州再查一遍?为什么?”
“这不是白费工夫吗?”
楼轻霜握笔之手稍稍用力。
为什么?
他在周溢年和薛执的目光下,一字一顿道:“私心。”
周溢年猛地一怔。
楼轻霜鲜少直言不讳私心。
没有心的人,何论私心?
周溢年顿时想起另一个人。
上一个能勾起楼饮川私心的人。
这个人消失在了江南,给楼饮川留了一把名剑,一枚香囊。
如飞鸟坠入深林,海兽潜入渊底,事了拂衣去,再不见踪影。
“什么私心?”周溢年还是没忍住多嘴问。
楼轻霜没头没尾:“我和他说了香囊的来历。”
他没说他是谁,但已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