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轻霜又:“姑姑良苦用心,幼时便和我有枭王差不多的话。”
骤然提及废太子枭王,徐掌事面容一僵,笑容顿时消失殆尽,连忙去看男人神色。
可楼大人神色如常,慢声道:“我当年如何待枭王,现在会如何待太子。我会同好生相处,亦兄亦师亦友。”
徐掌事顿时嘴里发苦——当真个好性子。
只愿现在位太子不要辜负了此番心意。
劝慰道:“小公子,娘娘带大的,和楼家其余几位公子小姐终究不一样的。娘娘总有百年之时,只记挂公子的安稳。”
“轻霜明白的。”
“我好啦!”
青年如轻风如细雨般的嗓音飘荡。
徐掌事躬身:“奴婢已将娘娘的话一字不落带,公子和殿下同乘车马,奴婢便不打扰了。”
楼轻霜颔首。
沈持意身后坠着一大帮子侍卫武人,身旁跟着乌陵,众星拱月地走出。
换了一身素色衣裳,淡青绿裘衣,衣袖衣襟上嵌着一层短短的绒毛,手中捧着楼府下人刚刚备好的小暖炉。
没了鹤氅披身,多了轻盈写意。
若不仍然一步三喘,走得慢悠悠轻缓缓,弱柳扶风的病秧子模样,乍一打眼瞧去,像长街走马的少年郎。
只缓步,便能一扫方才此处沉肃之气。
可惜少年郎了楼大人跟前便立刻原形毕露,笑眯眯地往奉砚牵的马车上一靠,又软了骨头。
待慢悠悠看向楼轻霜,笑意却又倏地一缓。
男人刚才好好的,无喜无怒,此刻却微微沉着脸。
总之不上和颜悦色。
不太对劲。
沈持意不好当众问。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舆门合上,宽敞的马车中只有二人。
才问:“大人有心事?”
楼轻霜看了一眼。
“好,”
人,“只方才听了几句姑姑的传话,姑姑嘱咐臣,待殿下需如少君,更需如亲弟。臣觉得甚有道理,却没忍住一位故人,颇为惋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