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溢年神色一暗。
“有没有,苏涯一开始接近有备——局中人,一个现今知晓了一些我掩于人后之事,随时有可能给我造成大麻烦的人。”
楼轻霜正好走密道门前,背着烛光,侧着身,半张脸埋在烛光照拂不的阴翳中。
男人黑瞳微转,竟浮动着近乎微不可查的笑意。
在短短一瞬间的寂静中,周溢年毛骨悚然地无意识踉跄后退。
“……”
“那才好。”人轻声。
“好!?”
周溢年没能控制住拔高嗓音,暗门拉开的摩擦声同时响,交叠出磨耳的擂鸣。
“好?如果苏涯真的别有所图,那必定会有所——”
话语一滞。
——必定会有所行动。
那才更好。
有所行动才会主动接近,不似现在样大海捞针。
身处局中才会抽不开身,早晚有一天露出尾巴。
只要有所勾连,哪怕勾连淬了毒带了血,也没大不了的。
“笃……”
一声轻响猛地拉回周溢年纷乱的思绪。
暗门合上,将昏暗无光的密室彻底隐于墙柜之后。
周溢年今日光明正大走前门拜访楼轻霜,从楼家招待贵客的宅院里偷偷溜的,此刻自然要和楼轻霜一从书房出去。
桌案上的烛火再度被楼轻霜以火折点燃。
明光洒落,从不见天日了灯火通明,眼前摊开暖色,周溢年莫名松了口气。
松了不知从何时绷着的一口气。
楼轻霜的侍从奉砚在耳房瞧见书房亮了灯火,适时在外敲门:“公子?”
楼轻霜没有应答。
先行分别门窗后,看了一眼门窗的把手处。
——那把手特制的,一但门窗被人推拉,把手上的图案便会转动。
除非一进便记着那图案的方向,离去时知晓如何转回去,否则若有人趁着不在书房中进,一眼便可看出。
确认把手方向没变,男人才无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