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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楼府。
凉风打着灯笼,吹得丝穗飘动,灯影晃荡。
远处行长龙般的车队。
看门的护院挺直站着,不为所动。
离得近了,护院一眼认出那车队自宫中,才上前,拱手道:“公公,可宫中有事?”
——楼家皇后母家,宫中常有车马接族人进宫。
魏白山探出头:“请问小楼大人在吗?”
“赶巧,刚一刻钟前回的。”
魏白山跳下车,吹着冷风,搓了搓手,看着宫中爬得高的宫人多少都有些熟悉的高门大院,神色格外凄凉。
不办个差事。
当初替太子殿下去鹊明楼买歌女的时候,只觉得小殿下风流,不少皇室宗亲和官宦子弟也如此,没好稀奇的。
行。
今夜替太子殿下把暗卫安置在临华殿给内眷住的宅院时,也觉得大兴男风盛行,权贵养男宠者众多,太子殿下只要不荒唐得太,皇帝也不会管。
也行。
但没殿下一山比一山高。
魏公公抱着“两军交战不斩使”的心哄好了,一板一眼地:“传个话,太子殿下有言——今日得见小楼大人,惊为天人,如睹玉兰,念念不忘,不做点实在难以安心,特命我等连夜买下帝都所有玉兰赠与小楼大人,聊表……”
门前传话的护卫尽皆愣在原地。
魏白山深吸一口气,豁出去道:“——聊表爱美之心!”
话音落下。
长龙般的车架旁,宫人接连扯下挡风的粗布。
一车又一车的玉兰花显露出,落入月色之中。
夜风悄然路,送满怀花香。
全帝都的白兰都被那天潢贵胄一夜之间搜刮,铺天盖地般盛开在楼氏门墙之外。
第24章厚恩:假惺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