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意:“……”
意思?
真诚最大的必杀技?
“哎哟我的殿下,卫国公家那不争气的犯了如此大错,您若当真要性命,直接治罪便,何必如此麻烦?谁看不出殿下刚刚的都胡话?”
我不。
“殿下为了给卫国公留点体面,全陛下与卫国公之间的君臣和气,甘愿认罪受罚,仁善之心,陛下都看在眼里。”
我没有。
“您放心,苏家那个二公子,陛下也不会轻饶的,方才让您先走,留着苏大人,便要罚呢,保管让您舒舒服服地消气。陛下给您拨了四个暗卫,宽慰殿下一二。”
“您受委屈了。”
我冤枉。
我现在才真的委屈!
沈持意深吸一口气。
高惟忠命人压下轿辇前头,从其宫人手中接早已备好的汤婆子,递沈持意手中。
“老奴送殿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殿下捂着,可别受凉了。”
亲自为沈持意掀开步辇的垂纱,转头嘱咐宫人:“今晨皇后娘娘召了小楼大人相陪,不在寝宫,先行跑去看看在哪个殿里,别让殿下白走一趟。”
沈持意恍惚坐上轿辇。
没有继续问下去。
高惟忠宣庆帝身边的人,跟着宣庆帝二十几年,牢牢坐着奉天监掌印的位子,此人绝不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亲和。
怕的意图和法被对方看出,沉默不言。
垂纱降下,厢门闭合,宫人抬轿。
太子行制的轿辇宽敞奢华,椅垫铺满厚绒,四角边沿雕梁画栋的梨木茶案立于中间,其上摆着只供皇家的粉彩龙纹烧窑茶器,壶中的水热乎的。
轿厢边角摆着铜金镂空罐,罐里接连藏着三个更小的镂空罐,最里头装着烧得正好的银骨炭。
茶香沁鼻,暖意袭人。
沈持意个假的病秧子倚靠一侧,被炭火烧出的暖意拥抱其中,怀中不得不捧着个烫手的汤婆子。
热得厉害。
掀开窗纱。
冬春交叠的风随着天光泄入轿厢,寒凉贴面。
一旁与交错行的景色落在的眼底。
正椒芳道上那一纵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