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瞧不见,只能瞧见那双带着些许困惑不悦的明亮双眸。
他多年来第一次在旧疾发作之时轻笑了一声:“殿下,臣才刚吃药不过片刻,仙药也没有此等药效。”
殿下悻悻后退。
近在咫尺的脸颊就这么离开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楼轻霜顿时有些后悔说得太快。
殿下又问他:“那要多久呢?”
他额间不断沁着细密冷汗,却面色如常道:“没有多久的说法。臣的旧疾……没有对症之药,这些药不过是止疼或者安神之用而已。熬过今夜便好了。”
“殿下,暗卫若是来了,得让他们去别的客栈分开住店,以免引起注意。”
“我早已嘱咐元珩负责此事,大人未免太操心了。”
沈持意没想到这时候楼大人还想着正事。
“大人担忧我独自一间会遇到危险,今晚我不会离开此间。但是微服在外,大人不必和我太较真君臣,我扶大人上床歇息,我睡竹榻。”
楼轻霜瞧
了他一眼。
没有推拒,只是说:“那臣可以再劳烦殿下去寻一下溢年,找他要一根臣往日里常点的安神香吗?香同药效一道,许能让臣安稳些。”
于是沈持意敲响了周溢年的房门。
周太医听着太子殿下楼轻霜需要安神香助眠,又看了一眼对安神香的助眠效果毫无所觉的太子——姓楼的果然没告诉太
子,那安神香不论加多少剂量都对姓楼的没用了,没怎么闻过的普通人却片刻就倒!
当然,周太医没那个能耐和胆子戳穿楼大人,直接把自己前几日做的一整把安神香都给了沈持意。
沈持意抱着一大把的安神香回到客房,瞧见楼轻霜已经闭着双眸侧躺在床上。
他蹑手蹑脚,轻轻回身关门。
屋门如被轻风吹拂,无声闭合。
楼禀义站在窗边,听到身后有人悄然而进,这才回头去看来人。
对方穿着黑衣,蒙着头脸,只一双眼睛露在外头,显然是个听命办事的死士。
来人说:“算一算脚程,太子和楼轻霜这些时日应当会到烟州,你可有察觉?”
楼禀义冷笑道:“我如何察觉?楼轻霜的能力,你们上一次还没见识过吗?还有太子在。太子在朝中就算再怎么没有根基,那也是有高手随侍的太子,我手底下这些三流打手哪个有能耐发现他们?”
来者说:“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来之前,主子已经吩咐了,带了人手过来给你用,都是杀人的好手。”
“杀人?”
楼禀义面色瞬间不太好看,“陛下为什么派储君来烟州查案,你们看不出来吗?太子死在烟州,那陛下便可以越过一切,名正言顺地让烟州周边的州府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