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山,立刻纵横在韩朗的一边脸上。
“他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你……你这样子对得起韩家的祖宗吗?”
韩朗伸舌尖,将嘴角的血舔干,没心没肺地露齿一笑,“祖宗是什么,挖出来看看啊,还不是一副白骨,加上一棺材黄土?我怎么就对不住了?你拿韩朗牌位出去问问,哪个不承认我是韩家的奇才!再说,你是兄,我是弟,跪你也不算什么。”
“你,你……”韩焉没想到韩朗回归多年前的本性,顽劣依旧不减,“迟早有那么一天,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被将离毒死。”
韩朗直爽一句,让韩焉哑然,心被闷捶了一重拳。
“大哥,我都快要死的人,只想脱了官袍,卸了责任,一身轻闲地渡过余生,诈死虽然是下策,但是我没觉得哪里不对!”
韩焉寒脸归座,半疑半信道,“当真?”
“大哥,你该知我贪乐,你只要饶了华容,余下的事我再也不管。”
韩朗难得露出真诚的笑容,无比真挚。
“你自废了武功,我就信你。”
两天后,是死韩朗出殡入土的日子。也不知是谁捣乱,仪仗队一出寺门,路上就有人放起烟花。
虽然是青天白日,却还是能看出璀璨异常。
一辆牛车,在山路上缓缓而行,与仪仗队背道而行。
“主子,按计划我们不是该向南走?”
车棚一旁流云困惑,他们的目标居然改到了北方。
韩朗扇着华总受的招牌扇,别了眼还在睡觉的青葱,莞尔,“天要转热了,南方燥热,不适合某人生存。”
流云了然,忽然见华容眼皮微动,识相道,“小的还是陪华贵赶车,比较好。”
韩朗施施然地拍华容的脸,“你的眼皮也该争气点,睁开来,陪我看完这场焰火。”
华容还是闭目,不醒。
“如果你看到这烟花,一定认得。可惜以后看不到了,据说那老板瞎了,再没可能有福气看你抛媚眼了。”
火雨在高空逐渐散去,一场繁华终于在他眼里落尽。
落花飘零,山径路上还没乱红一地,车痕两道逶迤却已直通天际。
“我果然适合如此绚丽地退场。”
韩朗欣然收扇,将扇拍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