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下来!马上!先让我把内裤找到。”
他艰难握住最底下抽屉的把手,为了更好用力,脚蹬着地面把重心上移。沉在背上的重量逐渐加大,不重,甚至很轻,轻得根本不像是个军校生该有的重量。也可能是因为邢森的五感被冲击后削减,所以感受不到少年的重量,少年的声音,只能感受到不知是谁的心跳,还有岩浆似蒸腾的高温。
他抓着自己的膝盖,大腿肌肉收紧,咬字极重:“你tm到底好了没有。”
谢枳飞快抽出一条内裤,啪关上抽屉:“好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到床上,快得邢森只能看到片白花花的影子。
他脑子闪过0。1秒的疑惑,谢枳怎么会有这么敏捷的伸手,但很快就被他摇摇晃晃穿衣服的动作吸引了。
谢枳换个衣服累得气喘吁吁趴在枕头上,比刚跑过四千米的体育生还疲惫。
回光返照的精神气瞬间散去,脑袋一歪,颤巍巍地抬手,“邢森少爷,我…我感觉我不行了……”
“……”邢森怒极发笑,“我。看。你。行。得。很。”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撩拨他就像在鼓捣一块豆腐。
邢森冷脸看自己下。身,操,又要冲澡了。
他决定不要再跟谢枳说话,无视这只兔子做作的演技,进行了今天短短几个小时内的第二次冲凉。
*
兰登一下课就回了寝室。
谢枳在经历几番混乱后终于再度沉沉睡去,精神体兔子趴在枕头边,精神气比早上恢复许多。
他放下包,转身对上憔悴的邢森。
邢森:“下次我不会再留在寝室了。”
他像是经历一场世界大战,头发抓成鸡毛状,笑起来面无表情,“我宁愿死在竞技场里。”
“他退烧了?”
隔着手套抚上少年的额头,温度已经下降如常:“他今天吃过东西吗?”
“就随便吃了点水果。”邢森不耐烦地抓着头发
,“我自己都还没吃饭。”
兰登打开手机让栖息地餐厅那边外送食物过来,邢森道:“替我点份意面。”
“自己去食堂。”
“……?”
兰登淡淡看他:“他生病未成年,你也是?”
邢森气笑了:“行,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