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开始就不在,他竟是丝毫没有怀疑父王话语的真实性!
他望向床榻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从希望转向绝望,大王子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嗜血——没时间了。他决不能妇人之仁,就算父王被折磨死了,也是活该,谁叫他不告诉自己密室的正确位置呢?
“再让我敬爱的父王醒来吧。”
他说。
……
夜幕深深,主殿的方向却是迟迟没有动静。
原先成竹在胸的朝鲜统领也焦躁了起来,在大汉使团居住的宫苑前来回踱步,时不时望一眼天色,在心里估算着什么。
就在这时,宫门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东面的宫门处,二王子率兵硬闯,眼底充斥着戾气:“卫蒙反叛,父王传诏要我救驾,我看谁敢阻拦!”
西面的宫门处,三王子亦是亢奋无比。他的身侧站着支持他的臣子,如一滴沸水溅入油锅,阻挡不了即将冲破天际的野心:“大王子卫蒙意图宫变,如若束手就擒,还能饶你们一命!”
朝鲜王宫,乱了。
朝鲜国都紧跟着乱了起来,在充斥着血腥与谋算的深夜里,上演着一出又一出血肉厮杀。
朝鲜统领包围的这一处宫苑,很快被二王子的护卫发现,对方犹如闻到肉味的狼,二话不说扑了上来,一边扑一边大吼:
“叛军在此,汉使有性命之危!”
“绝不能让汉人受伤!还不快来救援?!”
三王子的队伍路过,很快加入了乱斗,直至天蒙蒙亮,刀剑入肉的铿锵声,惨叫声,才慢慢消失不见。
整个王宫安静了下来。
鲜血浓郁,逐渐汇成一条红色的溪流,流进地势较低的小院里,大汉使团居住的地方,忽然响起几声窃窃私语。
“国玺还回去了吧?”
“还了。”
“那传位诏书……”
“在蒯正使手上。原本是郅副使保管的,郅副使说今天将有燕军走水路入境,他得前往交涉,蒯先生不得已,只好接了过来。”
“??燕军?!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啊。蒯正使也是与你一样的神情。”
“……你困了吗?”
“困了,一夜没睡呢。”
“我也睡一会儿。我爹塞我进来的时候,没告诉我出使的差事居然这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