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嘉年懒懒开口,一只手掐住杨诚的嘴,另一只手拎着炸开花的玻璃瓶,对准杨诚的嘴。
塞了进去!
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他嘴里溢了出来。
宴会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慕嘉年拍了拍手,冷冷扫了眼着地上打滚的人。
他偏头,对上一双水意莹然的眼睛。
慕嘉年唇角森然阴郁的笑容淡了下来。
又被他看到了。
他胆子那么小,一定会害怕吧。
或许觉得自己残忍,然后更厌恶自己了。
心口的刀疤处传来阵阵钝痛,沉沉地让人难受。
没关系,反正他也已经足够讨厌自己了。
站在旁边的姜洛洛,微微垂着一张小脸,看向慕嘉年染血的手。
这是第三次了,慕嘉年为了自己打架:
第一次是在学校的洗手间。
第二次是度假小镇的温泉。
第三次是现在。
在他印象里,慕嘉年是穿着白衬衫的清冷校草,是眉目清贵的商界精英,永远进退有据,冷静从容。
可每次打破他这份冷静的,都和自己有关。
似乎每次自己出事的时候,他就无法保持冷静。
姜洛洛垂了垂眼睛,心底闷闷地疼,说不出的难受。
慕嘉年跟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手。
沾了血的手并不漂亮,也无法给人安全感。
手指上血迹斑斑,能让人联想到的只有暴力与血腥。
慕嘉年默默将沾了血的那只手藏在身后,看着姜洛洛片刻,才问道:
“伤着你了吗?”
站在他对面的人摇了摇头。
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一张粉粉白白的小脸仰着,卷翘的睫毛一扇一扇,肉嘟嘟的唇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