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指甲盖长的伤口,顾迎清用创可贴给他贴好,「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
程越生挂了电话出来,程之兖立马往顾迎清怀里扎,将脸埋进去,不敢面对。
程越生将他拽出来,用平常口吻问他:「我有没有告诉你放下那东西?」
程之兖怯怯地「嗯」了一声。
「现在知道痛了?」
「嗯……」
「还玩不玩?」
顾迎清捏着他的小手,没有帮腔,
程之兖盯着别的地方,揉了揉眼睛,小声说:「不玩了。」
程越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别看现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听人话胡作非为时一股子嘚瑟乖张。
当妈的护得紧,默默用眼神警告,当爹的有气不好发作,总算对程云治当年在他飙车摔断手后还要抽他一顿的心情略有感受。
程越生回屋换衣服,兖兖这才「呼」地松了一口气,顺顺胸脯说:「真的一点都不疼。」
顾迎清擦擦他湿漉漉的睫毛,「真勇敢,以后危险的事情不要做了。」
「可是爸爸说过,要勇于挑战。」
「但是明知会受伤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了。」
兖兖理直气壮说:「可是我不知道呀!试过了才知道会受伤嘛。」
顾迎清想想,竟无可反驳。
「那个刮胡子的我也不知道它会把我弄流血,为什么爸爸用就不会流血?」
「因为你爸爸知道使用方法,就像你知道自已的玩具轨道应该怎么启动,」顾迎清说,「你还小,对世界的认知还不够,还在慢慢探索,在你长大的过程中,很多事情自然就知道了。」
兖兖漫不经心地点头说好吧。
顾迎清让他学着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倒清洁剂,然后启动。
今天是周二,兖兖本来该去上学,但程婉黎已经给孩子请过假。
程越生有重要会议要出席,出门前将儿子叫到身旁,交代了几句才走。
顾迎清本想带兖兖出去玩,但因为昨晚的梦,心里不太安宁,于是带孩子到书房,教他画画。
顾迎清铺开纸,放上镇纸,又去准备颜料和洗笔筒。
兖兖对着镇纸上的小字念:「永和九年,岁在会(hui)……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