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要撕裂声带,他也要放声高歌,
“别拿终将食言的承诺蒙蔽自我,
别对老子的劳动强取豪夺——
抄起你的锄头,哪怕杀人放火;
昂起你的脑袋,就算喉咙喊破!
去他妈的英雄,去他妈的传说;
去他妈的地主,去他妈的生活!”
“剪掉他的山羊胡子!”
敲打节奏的矮人痛饮梅酒,忍不住拍案而起。
他出身山地,永远受不了贵族们的繁文缛节,
“去他妈的地主,去他妈的生活!”
冒险者发酒疯可不会管谁付自己佣金。
但豺狗却连忙压下矮人同伴的肩膀,又惊又怕:
“碎石你疯了?那可是我们的雇主!”
黑蛇伸了个懒腰,向后仰卧,紧贴角落的墙壁:
“雇主在龙金城听不到,觉得不爽,骂一骂又怎样。
我们是拿钱的佣兵,不是乞怜的狗。”
他们要真那么忠诚,又怎么可能在夜晚执勤的时间,跑到酒馆酗酒?
豺狗仍然不放心,匆匆环顾四周。
却发现自己这个角落根本无人在意。
唐奇的‘歌谣’简陋,但简陋的好处就是易学。
当他重复到第二遍时,已经有人跟唱起了曲调。
平日他们对领主不满,却不会明着声张。
可今夜风雨交加,将酒鬼们圈在了这方寸之间。
他们本就醉生梦死。
只要明天还没到来。
就还能假装活在梦里。
没有人在乎梦话。
喝醉就不怕口出狂言。
“去他妈的地主,去他妈的生活!”
“诗人,你简直是个妈生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