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珣回抱了一下她:“我知道,我也爱您。”
二十年来相依为命的依靠,即便是他这样心性冷淡的人,也无法释怀。
他开车离开时,从后视镜里能看到身形有些瘦弱,面容还有些苍白的身影。
他突然想起来,医院刚来了一批新药,针对心脏绞痛的患者很是有效,下车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得记得带一些。
母亲的病情虽然控制的不错,可谁都没办法预料意外,他还得多提醒着。
一路绿灯畅通,陆方珣回到了医院,值班的护士跟他热情地打招呼,他也难得笑了笑。
这一晚的时间过得很快,但也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以至于后来,陆方珣每每回想起,只觉得右手有些轻微的麻痹。
他在不算短暂的从医生涯里,救下的患者不计其数,再疑难的杂症他也能钻研克服。
只是他救了无数的人,却偏偏没能救得了自己最亲的人。
那一天,夜晚雾色朦胧下,母亲瘦弱的身体抱着他,告诉他,儿子,妈妈为你骄傲,妈妈会永远支持你爱你。
这是相伴了二十年的母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母亲去世的那一晚,陆方珣值班一直没睡。
本来他升了主刀,是不需要在急诊值班的,可是约翰教授那个难搞的老头非得安排他来,美其名曰让他锻炼,实际上就是为难。
对这个聪明绝顶又同样难搞的学生,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时候恨不得把一身的武艺都传给他,恨的牙痒痒的时候,哼,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陆方珣对此从不抱怨,也不反抗,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也晓得那个老头只是发发脾气,很快就雨过天晴了。
可就在那一天,他看到救护车送来的担架上已经停止心跳良久的人,突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