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枳夏问:“祁叔叔怎么样?”
祁奕安静了两秒,缓声说:“现在还不清楚。”
他顿了下,把今天的事大致概括一遍。
“他今天早上在车里忽然胸痛喘不上气,司机赶紧把他送去医院,他不愿意检查,说回去随便找点药吃。他司机害怕出事,还是把他送医院,然后给我打电话了。”
还好在同一个省,高铁去一趟也就两小时左右。
祁奕到的时候,祁安年已经躺在胸痛中心的病床上吸氧了,人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了一圈,看起来特别虚弱。
接下来就是一整天五花八门的检查。
祁奕说:“有些检查结果还没出,但从片子什么的看,结果不会太好。”
方枳夏咬了咬唇,紧张地问:“会是什么问题…”
祁奕:“肺的问题。”
方枳夏一时半会儿都没敢继续猜,脑子里又划过很可怕的那种结果。
虽然不是面对面,但祁奕好像能猜到她的想法和此时的表情一样。
他轻呼出一口气,在电话里说:“跟你说是不想让你担心。没事,都已经这样了,之后就按医生说得步骤检查、治疗。”
挂断电话,祁奕深吸一口气,又回到病房门口。
今天医生也说情况比较危险,虽然没有确诊,但还是反复跟他强调了严重性。
所以当即就给祁安年办理了住院手续。
住院楼晚上不允许探视,祁安年在这边常年又只有自己一个人,祁奕就留在病房陪床。
深夜的医院气氛格外压抑,祁安年住得是vip单间,病房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但时不时能听到隔壁或者旁边传来的咳嗽声,还有走廊里压低声音打电话的声音。
那些电话大多是陪床的家属在跟其他家人汇报商量病情,再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祁奕好像连个能商量汇报的家人也没有。
宋婉青刚刚结婚,现在听到这种消息也是徒增烦恼。
祁奕站在病房门口,手机屏幕还亮着。
页面停留在刚才的通话记录。
他又低头看了看上面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眉心终于稍微舒展了几分。
还好,还有一个人-
高考这几天假期过得很快,方枳夏他们小区也有这届的高三生,下楼倒垃圾或者买东西的时候,听到周围大爷大妈也都在讨论高考。
打开手机,各种社交媒体上也都被“xx卷高考作文题目”“xx卷数学压轴题”这类信息刷屏。
方枳夏却还无心关注这些,每天除了写卷子,就是给王泽他们讲题。
事实证明以前有些老师说的,男生更擅长理科这种刻板印象有点扯淡。
在祁奕身上这一点确实有体现,但在吴柏豪和王泽身上,给这两人讲数学、物理题目简直是折磨,尤其是偏难的题。
倒是小江同学,讨论题目都是一点就懂,期末考试很可能冲到年级前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