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开始咳嗽。
祁安年:“对了,你妈她是不是…又找对象了。”
祁奕低“嗯”了一声。
祁安年默了几秒,“也好,应该的,现在你也大了…咳…咳咳。”
一个电话断断续续打完,等挂断,方枳夏也有点担心地问。
“祁叔叔这个嗓子没事吧…上次跟他一块吃饭的时候他就经常咳嗽,烟也还是抽得挺凶。”
祁奕揉了揉眉心,有些烦闷道:“都不知道多少人劝过他戒烟,谁劝都没用。要光是咽炎还好,就是怕他再这么抽下去,抽出肺癌来。”
方枳夏立刻“呸”了三下,安慰说:“应该不会的,我外公也是年轻的时候开始抽烟,到现在也没事。”
前排开车的网约车司机也是个老烟民了,看了眼车内后视镜,插话道:“是啊。其实这就是概率问题,那一辈子不抽烟的人也那么多得肺癌的呢,有什么办法。”
祁奕没搭腔,沉默着把头扭向窗外-
过了农历初七,春节就算是告一段落。
大人们要开始上班,林言心要转去的那所学校也是初八就开学。
这天晚饭之后,方枳夏抱着一大摞练习册和卷子出门,美其名曰是去祁奕家问不会的题,实则是去抄作业。
她一直怀疑这种半个月的假期,各科老师都留这么多作业,真的有同学会是全部自己认真独立写完的吗?
到祁奕家的时候,他也正在房间埋头写数学卷子。
方枳夏很自觉地把他椅子往旁边推了推,又搬了一张过来坐在他旁边,低头瞅了两眼:“你还没写完啊?昨天晚上英语语文我都搞定了。”
祁奕在草稿纸上边演算边说:“很快,就差最后这一张,今晚肯定能写完。”
他的东西摆得还挺整齐了,已经写完的卷子和练习册放在一堆,留着准备抄现成的放在另一堆。
理科的作业抄起来非常快,大部分都是填个答案就行。
其实方枳夏抄作业也不是完全无脑复制,遇到没见过或者容易出错的题型,她会自己再算一遍或者认真看看祁奕写的步骤。
但即使这样,祁奕桌上那张试卷还没写完,方枳夏已经把其他的都抄完了。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往椅子靠背上一倒,像个监工似地催促道:“快点,再过半小时我妈就该来敲门叫我回家了。”
房间里暖气很足,方枳夏闲得无聊,侧着脑袋趴在桌上,盯着祁奕写试卷。
桌角的台灯把他的脸也照得很亮,从侧面看,鼻梁特别挺,下颌线流畅地像画出来一样,他眼尾的睫毛也挺长,落下一小片淡淡的青色阴影。
方枳夏看了好久,目光往旁边移,看向他正在写的试卷。
“这道题你是不是写错了,答案肯定是负数。”
祁奕顿了片刻,把答案划掉,改回来。
方枳夏手指又点点另一道,“这个好像也不对啊。”
“你怎么写作业这么不认真。”
祁奕把笔放下,转过头,微微启唇,低声说:“你别一直盯着我看。”
方枳夏依然趴在桌上,“你能发现我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