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枳夏愣了下,随即笑起来。
才想起来这两个房间是后来隔开的,中间就是薄薄一层板。
方枳夏试探性地,又敲了几下。
对面果然也学她的节奏敲回来。
深更半夜的,她和祁奕就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躺在相隔几厘米的位置,乐此不疲地玩这种敲墙游戏。
也不知最后是谁先停下的,就在这种无聊又幼稚的游戏中,方枳夏沉沉睡去-
隔天又是天不亮就起床。
方枳夏已经连续这个点起了好几天,差不多麻木了,就是苦了习惯性睡懒觉的祁奕。
一家人浩浩汤汤开着车去张奶奶家的时候,祁奕眼睛都睁不开,靠在后排的座椅上,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驾驶位上开车的是方正韬,旁边坐着方枳夏的姑姑。
难得车上有个外人,没几分钟,姑姑就开启了聊天模式。
“祁奕,听说你和夏夏上学期期末考试,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真厉害啊。”
祁奕强撑着挣开眼,困得嗓音都有点哑,“…方枳夏更厉害,她是年级第一。”
姑姑笑了下:“都很厉害,应该也没差几分。咱们省现在还是按以前那种模式分文理科啊,你们都选的理科吗?”
这几天吃饭,方枳夏被这些人问得问题太多,后来基本都是嗯嗯哈哈敷衍过去了。
但现在祁奕也在,她有点不忍心他一个人忍着困意接受“采访”,况且这还是她的亲戚。
方枳夏破天荒主动开口多说几句:“对的。祁奕理科一直很好,我全科都差不多,所以也选的理科。”
姑姑感叹:“还是大城市好,早就不这样分科了,这种文理分科的模式也不科学。祁奕这种孩子要是在北京上海读书,平台好资源多,参加点竞赛,轻轻松松就保送清北了。”
方枳夏:“……”
又来了。
祁奕顿了两秒,缓声道:“应该也没那么容易。我正常参加高考就挺好,而且我也挺喜欢桐安市的。”
姑姑笑:“桐安有什么好啊?就那么大点地方,像样的商场也没几个,等你们长大要找工作了,这边工作机会也不多。”
方枳夏偷偷朝祁奕做了个鬼脸。
看吧,这些天她都在经历什么,每天听这些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祁奕懒洋洋地说:“大城市压力也大,活得开心最重要。”
方枳夏的姑姑撇了下嘴,又换了个话题:“你父母到时候肯定还是想让你出去的,对了,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祁奕:“妈妈在国企上班,爸爸在省会开了个工作室。”
“不在一个城市啊?”
“嗯,我小时候他们离婚了。”祁奕很自然地说。
姑姑“诶哟”一声,“原来祁奕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啊,都说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性格容易受影响…”
这话方枳夏听得都刺耳,在祁奕开口之前,语气严肃地说:“那可不见得。家庭正常的孩子也有长歪的,单亲家庭的家长教育的好,孩子一样性格好、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