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乖,你到底怕什么?告诉祖母。”
“我怕……萧谨弋。”佟文鸢哭着道,“我不想嫁给萧谨弋,我不要嫁到镇北王府,呜呜呜……”
连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有了突破口,扑在祖母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哭完了,佟老夫人慢慢哄着,终于叫她把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那日劫匪在佟文鸢耳边说的话,还有萧思安来时说的那些,都给佟文鸢留下了巨大的心里阴影,以至于她一提到镇北王这个名号都怕的不行,更遑论嫁给他了。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孙女,看着她睡下,佟老夫人才去找佟阁老。
佟老夫人面沉如水,把孙女的那些话聚都同丈夫说了。
“此事蹊跷。”佟阁老可不是内宅妇人,浸淫朝堂数十载的人精,几乎老妻说完,他便抓到了关键:镇北王的仇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传出两人要定亲的消息时,冲着佟文鸢而来。
且萧思安的到来太过凑巧,她说的那些话,无疑加深了佟文鸢的恐惧。
“这整件事情,必是有人幕后指使的,为的便是不叫文鸢嫁进王府。”佟阁老笃定道。
“怎会如此?”佟老夫人惊疑,“会是谁?”
她第一个想到小沈氏,可此人一心为萧谨弋,几次相处下来,可以看得出对佟文鸢是十分满意的。
“王府还有个侧妃!”佟老夫人忽然想到,“萧思安并非王妃所出,乃是侧妃李氏的女儿。”
“那便是了。”佟阁老几乎是笃定道,“她非镇北王生母,出于种种情由,不愿看到鸢儿嫁入王府。”
“如此恶毒的心思!”佟老夫人怒恨不已,“怕是将来即便嫁进去,有这么个半拉婆婆在,也过不得好日子。”
“不过是跳梁小丑。”佟阁老从不认为一个侧室能掀起什么浪来,他更在意的是镇北王。
——李氏兴风作浪,萧谨弋是否知晓?
——那日恰好路过的北大营兵丁,真的只是凑巧吗?
——还是说萧谨弋其实默许了这些事情的发生,那么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态度,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