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直呆到日暮西垂,母女两个依依惜别,根本舍不得分开。
如玉亦是不忍:“左右姐姐离开还有几日,这几日我便日日派人去接姨娘过来。”
“当真?”三姨娘喜的不敢相信。
“如今大伯母正指着怡姐姐呢,定会准允。”如玉笑道,“姨娘回去亦可多同大伯母念叨念叨,在宫中生活不易,傍身的银子可要多些才好。”
三姨娘如何不明白,这是叫她多诓些嫁妆给女儿。
若在从前,她定不会如此,可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为了女儿,三姨娘也不怕得罪了赵氏。
此后,三姨娘日日来焉府,每天回去都是以泪洗面,赵氏只当她舍不得女儿,亦十分大度体贴,每每三姨娘同她哭诉,都要再舍些东西给如怡。
七月廿三,章州的商队离开盛京南下,带走了焉如怡。
赵氏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珍妃娘娘明明白白的赐婚懿旨送到府上,赵氏两眼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三姨娘得知,更是气的当场“晕厥”。
等赵氏缓过气来,气势汹汹跑到府上找刘氏算账。
“大夫人来的不巧,我们夫人病了,起不来床。”刘氏身边伺候的媳妇子将人拦下。
“病了?是真病还是躲着我?我倒要问问她,瞒着父母给侄女定亲,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赵氏满肚子怒火,推开那媳妇子就闯了进去。
才进到里屋,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只见刘氏斜斜的倚靠着床头,额上贴着膏药,面色暗黄,“哎”“哎”的只叹气。
难不成真病了?
赵氏心中泛起了嘀咕。
“大嫂?是大嫂来了吗?”床上的人开了口,声音哑哑的。
“你这是……”赵氏慢慢走近。
刘氏艰难的支撑起身子,面色凄苦:“大嫂啊,我真是对不住你。我教女无方,竟出了这样的事,真是……真是……”
赵氏狐疑的打量她:“弟妹是说如怡的事儿,难道你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