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了一下这间朴素的办公室,目光里带着一丝眷恋,最后定格在那瓶被林川婉拒、由他代为保管的本地高粱烧上。
“那酒……”
闫秉炎指了指,“王德顺那份心意,我替你收着。等你把这边的硬骨头都啃下来,把这天……”
他指了指天花板,意指笼罩在开发区乃至整个钢铁系统上的阴霾。
“真正捅亮了,咱们再一起喝了它!庆祝胜利,也庆祝……我们这段并肩作战的日子!”
林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瓶朴实无华的酒,想起王德顺那倔强的身影和刘大柱他们狂喜的泪水,郑重地点点头:
“好!一言为定!等尘埃落定,庆功酒!”
闫秉炎笑了,这次的笑容爽朗而真诚,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和对这份战友情的珍视。
他最后拍了拍林川的肩膀:
“那我先去整理一下手头的工作,尽快完成交接。林川,保重!开发区这块硬骨头,靠你了!有事……随时联系!”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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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闫秉炎,林川回到略显空旷的办公室,那股熟悉的混合着纸张墨水和淡淡烟草的气息似乎也淡了些。
心里确实有点空落落的。
老闫不只是得力助手,更像一块沉甸甸的压舱石。
现在,这块石头被抽走了,直面的责任感显得更加锐利和孤独。
“得,活儿还得干,而且得更拼命!”
林川甩甩头,把那股淡淡的离愁压下去,目光重新锐利起来。
闫秉炎临走前那句话像锤子一样敲在他心上:
“开发区这块硬骨头,靠你了!”
他拉开抽屉,那份关于白露减刑的文件摘要安静地躺着,带来一丝暖意。
但随即被桌上堆积如山的钢厂材料和清查小组的初步报告覆盖。
现在,清欠是重中之重!
接下来的日子,林川像上紧了发条。
他几乎住在了办公室和钢厂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