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疲惫压力之下的慰藉,一种被误解后终于被理解的释然,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和:
“老闫,替我谢谢大家的心意。心意我领了。酒……暂时替我保管吧。”
“告诉他们,好好干,把厂子搞好,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至于道歉……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闫秉炎用力点头:
“哎!我一定把话带到!”
闫秉炎动作很快。
第二天上午,马小兵、刘大柱和王德顺三人就被请到了林川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闫秉炎也在里面,气氛比预想的要严肃些,但也透着一种难得的坦诚。
三人进门时,神态各异。
马小兵年轻,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局促,进门时差点绊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林川。
刘大柱依旧是那副五大三粗的样子,但眼神飘忽,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双手下意识地搓着裤缝。
王德顺则走在最后,腰板挺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直,透着一股倔强,但眼神深处也藏着不易察觉的愧色和对这次谈话的郑重。
林川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脸上没有刻意的笑容,只有一种沉静的平和。
他指了指沙发:
“来了?都坐吧,老闫,你也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三人有些拘谨地在沙发上挨着坐下,闫秉炎则坐在了旁边一张椅子上。
“闫主任跟我说了,”林川开门见山,目光缓缓扫过三人,“你们几位之前有些误会,现在也想通了,觉得对不住我。”
他顿了顿,看到刘大柱的头更低了,马小兵的手指绞在一起,王德顺的嘴唇抿得更紧。
“我说过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林川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毋庸置疑的定调。
“我今天请你们来,不是听道歉,也不是要翻旧账。郑国华倒了,案子还在查,但钢厂的生产不能停,工人的生计更是头等大事!过去钢厂积压的问题,该解决的,必须尽快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