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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翻看着后续的材料,眉头越皱越紧。
财务报表上触目惊心的赤字,环保部门的处罚通知,还有最近半年的工资拖欠记录。
“半死不活。”
周政民冷笑一声,“设备老化,技术落后,污染严重。去年开始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全靠县财政输血吊着一口气。”
林川的手指停在一份工人联名信上,信纸边缘已经被摸得发黑,上面密密麻麻的红手印像是一道道伤口。
“工人们闹过事?”
“上个月刚堵过县政府大门。”
周政民站起身,踱步到窗前,“郑卫国那个老狐狸把责任全推给‘市场环境’和‘经济转型’,工人们差点把县委大楼给掀了。”
林川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名字:
“郑卫国?”
“钢铁厂厂长,梁楚生的嫡系。”
周政民转过身,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剪影,“梁楚生能当上市长,郑卫国功不可没。当年钢铁厂的数据,漂亮得像是画出来的。”
林川立刻明白了周政民的意图。
临溪钢铁厂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政治问题——这是梁楚生在临溪县留下的最后堡垒,而郑卫国就是那个守城的老将。
“您是想让我。。。”
林川斟酌着词句。
“新官上任三把火。”
周政民走回座位,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直视林川的眼睛,“第一把火就烧向钢铁厂,查账,改制,该关的关,该抓的抓。”
林川喉咙发紧。
他明白这个任务的危险性——触动钢铁厂就是触动梁楚生旧部的神经,而这些人现在虽然失势,但在临溪县盘踞多年,势力根深蒂固。
“我什么时候上任?”
林川合上文件,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下周一。”
周政民满意地笑了,“我已经让县委已经给你安排了住处,就在县委大院三号楼,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我建议你这周末先去钢铁厂转转,以私人名义,正式上任前,先摸摸底。”
走出市委大楼时,林川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白雪发来的信息:
“谈得怎么样?晚上回来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