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年景不好,地里收成少,人人家里都不宽裕,猪油自然金贵,但陈知还是狠了心挖出来一些给长夏涂抹。
孩子小,手烂成那样实在让人心疼,再一个长夏是买来的,要是养得不好,容易在村里惹闲话。
裴曜不清楚这些,他那时候小,只记得猪油了。
这几年大了,长夏双手不再长冻疮。
歇够了,长夏扔掉手里的草,起身要背竹筐。
然而裴曜再次将筐子拎了过去,在他愣神的时候,忽然用一种近乎恼怒的目光看向他。
长夏心头一跳,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了对方,他试图拿回竹筐,结结巴巴说道:“我、我背就好。”
裴曜有些气恼。
他见过同龄小子献殷勤的时候,那几个漂亮的姑娘双儿总是含羞带怯露出笑容。
长夏倒好,他帮着干这干那,连个笑脸都没,呆愣愣的,看着就烦。
他将竹筐甩上肩,用一种挑剔、审视的目光,将长夏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不好看。
除了嘴,都不好看!
恼羞成怒的高挑少年气冲冲走了,长夏空着手,没拿回筐子。
他原本因为对方怪异的打量感到一丝难堪,见状,急匆匆跟了上去。
饶是如此别扭,两人下午还是一起出门打草。
裴曜有点不情不愿,但他记着阿爹前两年的话。
长夏大了,他们家只有一个双儿,没有亲近的堂妹堂弟,只要他在家,长夏出门干活,他就得跟着,尽量不让长夏孤身一人。
陈知并未提及缘由,但裴曜清楚那份言外之意。
泼辣的双儿、姑娘要是独自外出,一般不会受欺负,长夏性子软弱,要看紧些,世上多得是欺软怕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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