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心里边懊悔,又还有些气不过——难道这?小丫头?就没有错吗?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到最?后,她也没拉下脸来跟孩子道歉。
短暂而又尴尬的寂静之后,贤妃干咳了一声,叫女儿?:“过来喝口水吧,一早就给你晾着的……”
大公主梗着脖子,不理她,像只恼火的大猫一样,喉咙里还在咕噜。
贤妃也有点窘迫,想了想,站起身,过去瞧大公主拎回来的那只小篮子:“让我来看看……”
她问女儿?:“仁佑——这?里边装的是?什么呀?”
大公主头?也没回,很生气地说:“我不知道!”
贤妃:“……”
……
披香殿。
阮仁燧跟德妃吃得嘴黑黑的,牙也黑黑的,娘俩儿?一起叫易女官督促着赶紧去刷牙。
燕吉笑着送了温水过来。
德妃呜呜呜在刷牙,阮仁燧也呜呜呜在刷牙。
四目相?对,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最?后两人都笑了。
相?较于吃,阮仁燧更享受的其实是?摘的这?个过程。
但对于德妃来说,更要紧的是?最?终呈现出来的成果。
岁岁第?一次出城摘回来的果子!
德妃依照儿?子的意思,分了些给夏侯夫人、夏侯小妹和小时女官这?样的亲近之人,剩下那些运输途中受损的,则预备着用来做桑葚酒来喝。
热火朝天地忙活到一半,易女官悄悄来说:“娘娘,陛下往瑶光殿去了。”
德妃嘴里轻轻地“啧”了一声:“田美人啊。”
再没说别的,低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
二公主出生之后,这?还是?圣上头?一次往瑶光殿去。
倒不是?朱皇后督促的结果,事实上,自从先前在凤仪宫,圣上清楚明白地向她表述了他对于田美人的观感之后,朱皇后就再没有就此事劝说过他。
过犹不及。
再说下去,只会?让圣上心里边逆反,愈发地厌烦田美人。
原本洗三?那日,圣上是?该过去走?一趟的,偏偏淮安侯赶在那时候死了。
再之后他心绪烦乱,当然也提不起兴趣登门。
至于今日为什么会?想过去……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亲信过来传话,那棺材铺老板的妻子临盆,顺利产下一女,母女平安!